这些话,自李训家的嫁出去不知听了多少遍,这几日听的特别多起来。
只她却不敢说,站在那边眼观鼻鼻观心,听齐氏噼里啪啦地骂起了老一套。
人家可一点儿没那些见不得人的谨慎思。
“你是死人哪!”齐氏恨恨地骂了一句,到底歇了心机,坐在凳子上叉着腰呼呼喘气。
有本领你倒是说说人家如何攀高爱富、如何勾搭来勾搭去的呀!听的耳朵都起茧了,成果屁事都没有。
齐氏剜她一眼,落在地上那一堆堆小山似的瓜子壳上,心疼的割肉普通。
嘴里说着,手上不断,啪啪啪就翻到最后一页,盯着“蒋佳月”几个字。
那人一愣,神采顿时紫涨起来。
李训家的一行往小屋里去,一行背对着她答道:“我估摸着娘要返来,让她俩去门口接您了,怕是又借机躲懒呢!转头娘可要好好儿经验她们一顿,掼会偷奸耍滑的。”
李训家的便就着之前给蒋佳月倒水的杯子又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
“娘,娘!”她想起来便气的咬牙切齿,却不知齐氏在外头惹了甚么不痛快,拿本身撒气是小,就怕她真一狠心给李训讨个小的返来,因此不得不开口。
说着人已经开了锁,手里捧着那本花名册出来了。
李训家的暗道。
李训家的想起本身提及四爷时,蒋佳月毫无神采,木着一张脸,还义正言辞地说甚么要帮弟弟娶了媳妇再嫁人。
她自打成了亲,连续生了五六个女儿,就是没得一个儿子,大半辈子都为这事矮了一头,平常世人相互顾忌着昂首不见低头见的,也鲜少去提及。
“还不返来?勤等着你把这个家败完哪!”
“去……去针线房了。”
“我这不是还要跟着娘多学学么?谁让娘无能呢!”
李训家的睁大了眼,结实的身子绷的死紧,眼底深处聚着一团光,是又惊又怕,又恨又怨。
不要脸的骚蹄子,本身祸害人家男人,女儿又来祸害她儿子!
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内心还能跟着齐氏一句句接话。
“哼!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早去了,好由着你把这个家吃倒了!”
哪晓得齐氏今儿心气正不顺着,天然懒得去管她尴尬不尴尬,冲口就说了出来,当众给了她好大一个没脸。
一行说,一行四周找东西要甩她两下。
“说是去找她娘的一个熟人……”
齐氏点点头,“不打不成器的丫头,一味偷懒,可不得好好管束管束。”
“趁我不在家,要翻天了是吧?你这好吃懒做的小蹄子!光吃不下的老母鸡!我让你吃!让你吃!我儿如何就娶了你这么一个索债的,连个蛋都生不出来,和你那死鬼娘一个德行!再过两天看你还吃不吃的下去!”
“娘,这么早就返来了?”李训家的就有些讪讪地。
“娘,喝茶。”
齐氏见人都出去了,一回身就阴沉着脸看李训家的。
她原意是要捧一捧齐氏,谁知正碰到齐氏恨她处,眼一妽,“你要把我活活累死才甘心啊!成日里好吃懒做一事无成,写写不会,针针拿不起来,要你光用饭白长一身膘的?”
她将鸡毛掸子“啪”一声搁在桌子上,眼里的光比李训家的更盛,仿佛是从牙齿缝儿里收回的声响。
果见齐氏手底下一顿。
李训家的一愣,半晌张了张嘴,“还没……这不等着您返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