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一点儿也不显老的,再说我这么一件小事,如何敢劳动嬷嬷。”
刘嬷嬷就摆摆手,让张氏都收起来,转而对蒋佳月道:“我这里还要去看老夫人的衣裳,有几处要窜改的,一时半会儿倒走不开。四爷那儿晌午后却还要出门,怕是急等着要的,不若你替嬷嬷跑一趟腿可好?也好去认认路,今后你可就在景萃院里头当差了。”
张氏内心打了几个转,一双圆圆弯弯的眉眼更加热忱起来,“没成想这丫头与您还识得呢!”她笑的极驯良亲热,“妈妈怕是不太晓得,当年若香同我在一处做活一处住着的,一向密切的很。”
蒋佳月早有狐疑,如此更模糊感觉陆老夫人怕不是因了怜悯自家的处境,就这般善心帮衬了。
说着话,已有人从隔壁的屋子里捧了几件衣裳过来,张氏赶紧请刘嬷嬷来掌掌眼,如有甚么不好的,也好当场改了。
心道怕是娘亲的设法落了空,嘴上答着:“我从小笨的很,在家中也帮不上甚么忙,听闻此次府里缺人使唤,便想着每个月好歹也有点进项,就悄悄瞒着我娘去求了李婆婆,她晓得后还把我好一顿骂呢!恐怕我在府里笨手笨脚地惹了甚么祸事。
现在倒叫这么一个姣美清丽的女儿出去了,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她也就不大好说,只得站在那边,与刘嬷嬷一道细细去看。
“不嫌,不嫌。”
刘嬷嬷笑的意味深长,“这都是小事,本也要办的。你呀,就放宽解,好好儿在府里服侍。老夫人说了,家里另有甚么难处,尽可与她提的,不必拘束。”
“这也没甚么,你第一天来,倒是我把这事给忘了,没支应小我去接你。”刘嬷嬷笑的驯良可亲,“嬷嬷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喽!”
说罢羞怯地笑了笑,“月儿眼拙,还请嬷嬷和林婶不要笑话我。”
张氏拍着她手背,笑眯眯道,“你说你要来我们府被骗差?”
刘嬷嬷见她在此,略有些不测,蒋佳月便道,“我娘说她之前在针线房做度日的,因下人房的李婶本日告了假,要到午火线回,我便寻摸着来瞧瞧林婶子。”
二人一来一去地说了几句话,倒将一旁的张氏惊呆了去。
说罢便要出去,这头刘嬷嬷已经走了过来,两人笑着酬酢起来。
现时再瞧,这丫头又与刘妈妈这般熟谙,只怕老夫人也并不是蒙在鼓里的,多数是应允了。
只嘴上却非常灵巧隧道:“多谢老夫人惦记。嬷嬷放心,我娘也叮嘱我,必然要经心极力地做事,尽力酬谢老夫人和四公子的恩典才行。”
“没有的事,我娘是怕给您添费事。且我爹现在已快大好了,婶子不必挂记。”
“这可好呢!既然来了,不若现在就量量身形,婶子叫人连夜做上,过一两天就得了。”
一共有四套衣裳,一件湖蓝色梅华纹的纱袍,一件银线压边儿的薄罗长袍,另另有两身非常昌大,一身云雁细锦的弹花暗纹夏衫,一身四喜快意纹的锦缎,上头都用丝线绣了精美繁复的纹路,非常端庄华贵。
刘嬷嬷就道:“可见你是个怀旧情的,这孩子来我们府上,你今后要多照顾些。对了,新来的丫头衣裳都做上了吧?你再费费心,给这丫头做几身换洗的。”
蒋佳月朝二人行了礼,带了非常感激。
“只要婶子不嫌弃月儿聒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