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玔从小就和陆长风霸道的性子分歧,他沉默寡言,若不是陆长茹偶然提起,陆华楠都会健忘另有这么一个儿子。
“还早着呢!”陆长风丢了一句,将顾滕推在身前,来敬酒的人便道:“哟顾爷,我敬您一杯。”
“偶然候去宫中坐坐。”
陆长清又不是他顾滕的亲哥哥,犯不着为着他难受一早晨。
“那是天然。”
陆长玔不卑不亢地再行一礼,“微臣惶恐。”
李议不知他是何意,内心却有些发虚。
一句话,说的陆长玔神采变幻,惯来寡淡的面上闪过一丝渴念,又瞬时隐了归去,“是,儿子记着了。”
陶庭瞥他一眼,心道总有一天陆长风要清算了你,嘴上只道:“不知。”
“哈哈,国公爷真是好福分!”忽而大厅外头传来一声宏亮的男声。
“长清愧不敢当。”
陆长清亦不甘逞强,“莫不是四弟姨娘所抄?三哥怎好夺人所爱。”
只见他早已没了出璟萃院之时的模样,面上淡然处之,只看着面前醇香的酒水,好似没有听懂静王话中的深意。
陆家鼎盛的风名誉华,最多也就一二十年罢了。
对这几个儿子,他未免体贴太少了些,即便说话,也是经验居多。陆华楠盘算了主张,等哪日略闲下来,便要与陆长玔好好儿谈谈。
一个激灵过来,顿时站稳了,也没了醉态。
陆长风俄然停下步子,黑幽幽地盯着他看了半晌,一言不发。
“免礼。”静王双手虚抬,“今儿是国公爷三子的大好日子,不消拘礼。”
“归去。”
刚喝了两杯,陆长风与陆长玔却一人一边走了过来,来者不拒,统统的敬酒都挡了下去。
陆长风兄弟三人敬酒以后,相互看了一眼。
灯笼倒是亮着,照着脚下一条路,沿抄手游廊吊挂,一向通到棠锦轩中。
更别提甚么都城局势如何,皇上又是何种心机,统统十足与他无关。
陆华楠目光微沉,想起陆长风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内心叹口气。
他虽身材孱羸,但却懂事知礼,更不会与陆长风争是非高低,甚么事情兄弟二人都有商有量,相互搀扶。
“父亲,儿子敬您一杯。”
“二哥随便。”
陆长清也道:“儿子无用,让父亲操心了。”眼眶微红,抬头就要喝,却被陆华楠拦住。
他笑着走到陆华楠面前,先是拍了拍陆长风的肩膀,“出宫前,皇兄还向本王问你来着。”
“许是有甚么事吧?”
“儿子代三哥喝了也就罢了。”陆长风接过陆长清手中的酒杯,连着本技艺上的俱都尽了。
一则是流暴露德元帝待他不比平常,竟连奏折都给看的。
“四爷。”李议送了人出去,折返来时正撞见,便赶紧上前。
再看看陆长风身侧正笑着与人说话的陆长清。
“是。”
李议不明,他却不接着说,只听陆长风走到棠锦轩前,沉声叮咛道:“不消跟着了。”
庶长兄官职更高,在天子那边还留了名,他却一点儿也不焦急。
此中当然有国公府的助力,但陆华楠仍然心惊他的潜力。
静王这才对陆华楠抱拳,“国公爷,不请自来,还望包涵啊!”
顾滕眼睁睁看陶庭走了,何如别人虽混,酒量却不如陶庭这个读书人,缩了缩脖子,到底是没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