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和谢小国舅坐在一旁,冷眼瞅着他用心做戏的丑态,不发一语。
容苍把账册看完,账册上触及到的数额不小,有徐腾操纵职务之便不法贪墨的银两,有徐腾给裕王和护国公府送去的贿赂,另有他们这些年的手札来往,桩桩件件都是证据。
就连容苍、齐锦和谢小国舅的行迹他们也毫不过问,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如何查如何查,查得越多越好,越是体味顾家在此地的权势范围,他们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证据一旦呈交到皇上面前,裕王和护国公府只要死路一条。
直到容苍到达朔州,跟齐锦和谢小国舅见面以后,陈大人才派了人过来。
但直到明天,他尚未见过顾家任何一小我。
所谓的灾情天然是子虚乌有。
三天里他们马不断蹄去了朔州各个县镇,朔州持续数日晴日阳光,唯有两日绵绵细雨。
陈大人晓得他们的到来,对他们的查探并无禁止,亦未设置任何停滞,前三天只是有人暗中跟着他们,但没有露面。
骤逝的顾家主年过五十,宗子顾承业刚及而立之年,克日被人推举做了临时家主,但顾家不是嫡宗子担当制,一向以来都是选则有才气的担当人。
金灿灿的稻谷风中摇摆,即将到了歉收季候,压根没有被淹了的环境。
容苍没说话,眉眼深沉难测。
堂堂二品官员,一边哭着喊冤,一边呈上本本罪证,明显有备而来。
齐锦和谢小国舅提早到达朔州,比容苍早了三日。
固然账册上呈现的银两跟他预算的数额相差甚大,并且陈山把统统罪名推到徐腾身上,明显不太公道。
齐锦话音刚落,内里就仓促响起了一个熟谙的声音:“战王殿下,战王殿下!”
他一副跟顾家毫无好处牵涉的语气,一出去就大礼跪到了地上,恭恭敬敬呈上一封手札:“臣没敢看,请殿下过目。”
可合不公道,实在不过是容苍一句话的事。容苍说公道,那就公道,不公道也公道。
“起开起开!”男人挥开小厮的爪子,抬脚跨进殿门,“战王殿下,蓟州顾家来信,顾家来信了!”
以是容苍到达朔州的动静,顾家人就算提早晓得,临时也得空过问,反正朔州谎报灾情一事瞒也瞒不住,想临时弄出个灾情现场底子不成能。
容苍只考虑了斯须,便道:“本王要见你背后的主子。”
这些年宗子、次子乃至是庶子都在暗中运营策划。
顾承业暂做家主是不得已而为之,顾家内部长辈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起内哄,让朝廷有可乘之机,以是决定先分歧对外,把内乱处理,再处理内政。
陈大人神采一变:“臣背后的主子就是皇上,并无别人。”
毕竟谁都想坐上阿谁一呼百诺的位子。
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人仓促而来,肚大腰圆,面上堆笑,到了庭前踉跄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齐锦拧眉:“我总感觉顾家另有王牌在手。”
关于三人来朔州的目标则绝口不提。
容苍看完顺手将信撕碎,并蹙眉发问:“顾家主归天了?”
信上只要寥寥数语:克日家父骤世,兄甚哀思,虽得知战王表弟已抵朔州,却因筹办葬仪而不能前去,待见面请罪,望战王表弟多多包涵。兄顾承业敬上。
“既然如此,那就没甚么好说的了。”容苍冷冷地宣布说话结束,“本王能够待在朔州一个月,三个月或者半年,等你背后的主子甚么时候情愿跟本王谈,你让他直接过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