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苍缓缓点头:“我们昔日无怨,克日无仇,我没来由置你于死地。”
容苍不发一语地看着他,容颜冷峻如霜,很久,他冷冷看了裕王一眼,回身往外走去。
容苍神采冷酷:“你不消激愤我,顾家势大是究竟。我去朔州是为了查案,不是为了去送命,更不会在没有掌控的环境下,把部下人的命不当命。”
裕王嘲笑:“甚么时候是时候?”
甚么?
容苍打量着这间粗陋的牢房,回应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撇除几次用心设席刁难内人,跟内人有过抵触以外,其他时候确切没有与本王有过敌对。”
裕王又问了一遍:“以是你会置我于死地吗?”
“战王殿下!”不远处的牢房里,传来一个熟谙的声音,“求战王殿下留步。”
既然如此就各凭本领,看他们那些龌蹉伎俩能用到几时。
裕王淡道:“我之前一向觉得你无欲无求,真的只想保家卫国。”
容苍脚步微顿,转头看着那间牢房。
容苍去朔州查案子,那么快就把证据呈到了御案上,想想都感觉奇特。
容苍道:“我甚么?”
容苍冷冷看了他一眼,回身拜别。
容苍嗓音冷酷:“四皇兄不消担忧这个,他们的了局只会比你更惨。”
“你想如何措置我?”裕王看着他,“杀了我一了百了?”
裕王被他不疾不徐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很久才道:“既然你如此胜券在握,又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这些年领兵,莫非就没有贪污过军饷?”裕王嘲笑,“你敢说你没有拿过不该拿的钱?”
裕王和护国公府是一家子,赵家对楚云绯的刁难和敌意,算到裕王头上也不冤。
牢房里关着一个个蓬头垢面的犯人,有痛苦嗟叹的,有默不出声的,有伸直着睡觉的,也有木然望着牢房外的。
容苍只送他八个字:“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争皇位的皇子,天生就是敌对干系,这一点无可变动。
容苍跟着谢小国舅走到牢房深处,瞥见了坐在牢房里一身囚衣的裕王,对方枷锁加身,披头披发靠在墙角坐着,再也没了昔日的高贵气度。
裕王冷道:“你呢?”
“眼下没有定罪顾家,是因为我不想制造太多的伤亡,倘若我现在领兵十万去弹压,顾家确切毫无抵挡之力,但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冀州、朔州和连城兵马联手抵挡,两边交兵,死伤无数,形成的丧失是庞大的,戋戋一个顾家还不值得这么大的丧失。”
护国公一震。
容苍斜靠着椅背,神态闲适,带着一种孤冷傲视:“四皇兄太看得起本身了,之前是我不屑争,以是朝中从未运营过人脉,可我若真想要皇位,仅凭我手里的兵权,你们谁又是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