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态度跟之前判若两人,但一家三口的态度实在算不上热忱,乃至连恭敬之下的不满都没有完整粉饰好。
更怕走后门混进禁军这件事被太子晓得,稍后降个大罪下来,他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楚夫人带着嫁奁分开,楚元忠这个薄情寡义之徒又被降了职,俸禄报酬跟着降至谷底,他们的日子能好过到那里去?
但是太子和太子妃现在身份高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他们能获咎得起的,就算心有不满,楚玉箫也千万不敢再表示出来。
楚元忠一惊,忙道:“他……他得知太子殿下来,正在房里换衣服,很快就来了。”
“贱妾拜见太子殿下,拜见……拜见太子妃殿下!”
内里脚步声传来,换了一身蓝色袍子的楚玉箫到了门前,放缓脚步,故作平静地走出去,却仍然掩不住施礼时的略微慌乱:“拜见太子,拜见太子妃。”
楚玉箫神采一紧,低着头道:“回太子殿下,我……我在家读书。”
“是。”
如果当初是云皎嫁给容苍,现在云皎必然不遗余力帮衬家里,助父亲平步青云,助他这个兄长功成名就。
哪像楚云绯这个白眼狼,不但不帮衬,乃至撺掇着爹娘和离,天底下有如许刻毒没心肺的女儿吗?
楚玉箫心虚,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过这很普通。
容苍冷酷开口:“楚玉箫,你比来在做甚么?”
楚云绯收回视野,看着跪在面前的父亲和陈姨娘,两人皆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再也不复昔日趾高气昂,两人身后跪着稀稀拉拉的几个奴婢,个个精力不济,看起来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容苍和楚云绯进了前厅,楚元忠垂眸跟出去,听到楚云绯开口:“母亲分开以后,我觉得父亲会过得更舒心安闲,本日看来仿佛并非如此。”
“父女?”楚云绯哂笑,“父亲这么严峻做甚么?我也没说要跟你断绝干系。”
楚玉箫神采严峻,不安地指着身上的衣服:“父亲,我……我这身衣服,能见太子吗?”
楚云绯安然坐在椅子上,并不说话。
一个门人仓促而来,脚步带着几分慌乱:“大少爷!大少爷!太子……太子和太子妃驾到,车驾已经到了大门外……”
楚元忠心头一跳,俄然生出不安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