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闹!”穆帝面色骤沉,稠密的威压让人凛然,“赵家再如何尊敬,莫非还比得上你九皇兄受伤要紧?你九皇嫂放心不下九皇兄,是因为他们伉俪豪情好,这也值得发兵问罪?”
穆帝一喜:“有喜了?”
容瑾月神采僵白,这才认识到本身情急之下说了甚么,赶紧跪下请罪:“父皇恕罪,儿臣只是太气愤了,以是才口不择言……”
“不怪五公主。”楚云绯低眉开口,“是臣媳出身寒微,不敢在五公主面前冒昧。”
此言一出,顾贵妃神采顿时僵住。
万一楚云绯生了个儿子,那就是战王府的嫡宗子,比宸王府嫡女和裕王府那两个女儿高贵多了。
顾贵妃眼神一暗。
“儿媳不敢。”楚云绯保持谦恭的语气,“儿媳只是想解释为何没去护国公府赴宴的启事。王爷说儿媳身子特别,寿宴太喧华,万一被人冲撞了,总归是不好。”
“说。”
“如何会是你的错?”穆帝摆了摆手,“容苍在你有孕期间胡作非为,挨打也是他自找的,此事怪不得你。”
顾贵妃不动声色地收回视野,朝容瑾月道:“跟你九皇嫂报歉。”
她竟然有喜了。
楚云绯有喜了?
楚云绯跪着没动:“父皇容禀。”
楚云绯安闲谦恭地施礼:“儿媳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其他去了封地的王爷虽有儿子,但他们已经落空合作皇储的资格,现在还在京中的几位皇子,虽不能完整遵循子嗣的多少来定储君,可子嗣倒是他们的上风之一。
顾贵妃端着茶盏的手一紧,眼神里迸射出锋利的光芒,盯着楚云绯的眼神更加幽沉冰冷。
肚子里的孩子?
宸王妃攥紧帕子,没想到皇上跟楚云绯说的话如此类似,莫非他说尊敬赵家只是场面话?
容瑾月神采煞白:“父皇,儿臣没有这么意义——”
穆帝压着火气,转头看向楚云绯:“战王妃,你先起来。”
话音落下,宫人们面色俱白,齐齐低头跪了下来。
“皇上请息怒。”顾贵妃赶紧笑着打圆场,“瑾月不懂事,分不清事情轻重,臣妾今后定会好好教诲。”
想到这里,宸王妃安静地瞥了一眼楚云绯的腹部,眼神阴沉暗淡,幽冷难测。
“起来吧。”穆帝随便地抬手,走到前面主位上坐了下来,“苍儿伤势如何样了?你不留在王府照顾他,跑到宫里来干甚么?”
容瑾月咬着唇,不敢再多说一句。
下一瞬,身着明黄龙袍的穆帝跨进殿门,身躯高大健硕,脸孔端方严肃,通身都是没法忽视的高贵气度。
“皇上息怒。”顾贵妃起家告罪,“是臣妾把瑾月宠坏了,宠得她没法无天,臣妾今后必然严加管束,还请皇上先消消火,别气坏了龙体。”
说着,朝穆帝施礼:“儿媳前些日子脾气不好,率性混闹,导致王爷挨打受伤,是儿媳的错,请父皇恕罪。”
宸王妃不自发地攥紧手里的帕子。
姜盈坐在一旁,死死绞动手里的帕子。
顾贵妃攥紧茶盏,笑意凉薄:“宫中有人传你们伉俪反面,本宫本日召你过来就是想问问此事,不过此时看来,传闻仿佛不成尽信。”
“儿媳拜见父皇。”
顾贵妃内心已恨极了她,却不得不节制着肝火,面无神采地开口:“方才为甚么不说?”
穆帝放缓了语气,像是暖和的父老:“当真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