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慎拎着奏本一角,温馨地垂下头:“哦。”略有不忿的模样,但是涵养很好地只表示出来了一点点。
没多大一会儿,他又翻到一本奏折,看得心惊肉跳。
玉旻伸手摸摸他的头:“没有。”
明慎低头沮丧地承认了:“有一丢丢,但不是一大丢丢,而是很小的一丢丢。您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平常人家侧室生了孩子,正房的孩子也会不欢畅的。”
明慎:“……”
明慎声音软软的,给他解释:“我去给您换一个手炉,这个凉了。”
半晌后,明慎刚有点困意,正筹办跟玉旻请个假去昼寝的时候,玉旻又给他丢了一堆奏折,头也不抬地说:“皇后,替朕把这些折子里的存候折子分出来,有要事陈的拿来给朕,若只是无要事的存候折,你便用朱笔写个安字。这些人一年到头要上三百封存候折子,朕看得头疼。”
明慎怕猫。
玉旻没让他施礼,仍然是揽着他的腰,把他完完整全地护在怀里的姿式。那橘猫瞥见明慎不跑了,它也不跑了,慢条斯理地蹭过来在他脚边躺下,又挪了挪,竟然冲他翻开了肚皮,娇媚地叫了几声,还用小脑瓜去蹭他的腿。
皇家人犒赏差未几是这个理,如果给后妃花精力赏了甚么玩物,即便后妃本人不喜好,也必然要拉出来在天子面前遛一遛,再谢一遍恩。遛完了也就仿佛完成了功课一样,给夫子看过了就行,转头就揉成一团压箱底。
这封奏折来自现在的长宁殿首席大学士张念景,太上皇在朝时的得力宰相,改朝换代,他仍然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此人在官方有贤相之称,传闻是一名慈眉善目标白叟。
玉旻问他:“批完了吗?看你这模样,仿佛不太欢畅?”
玉旻看着他没说话。
玉旻瞥了瞥他,倒是没说甚么,伸脱手在小猫头顶放了放。小猫挣扎起来,明慎又吓得把它往中间一丢,让小家伙轻巧地落了地,点头晃脑地去扑院中红梅上的残雪。
年青的君王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皇后,这几天都在跟猫玩么?”
玉旻想了想:“那你也不要随便出去跑,内里冷,你——”
那猫越追越努力,硬是咬着明慎不放,世人盗汗直冒,外边一群大男人鸡飞狗跳地帮着他抓猫,都无功而返。明慎慌不择路,余光中好似是瞥见了一道熟谙的影子,立即大呼着扑了畴昔:“旻哥哥!”而后被男人一把抓了畴昔,护在怀里抱好,问他:“如何了,阿慎?”
玉旻方才收回视野。
玉旻打量了他几眼,带着他落座。这类案几本是一人一张放在榻上,局促低矮,也能加在桌台上免人跪坐之苦,如果两人谈事,也必然是各坐各的,或是面劈面。明慎现在被玉旻拉了并排坐着,手脚都伸展不开,只能和玉旻挤在一起。
“等本年春闱放榜,你同新科进士一并去报导。你是孺子科状元考出去的,但是朕已拔除孺子科,礼部会替你造一份新卷宗出来。”玉旻问他,“阿慎,你想当一回真正的状元郎么?如果你想,朕便让你当状元郎。”
玉旻让人送来的猫还是只几个月大的小猫,毛方才立起来,黄灿灿的像春季的橘子,小模样活泼活泼。宫人们把它关在小刺猬隔壁,明慎就硬着头皮端碗给它喂食,喂一勺要抖掉三勺,小猫如果冷不丁地扑上来抢食的话,他能直接吓得摔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