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
徐令简停动手中的行动,转过脸来,笑问:“曲相为何如此惶恐?莫不是真将人藏在了马厩里?”
曲伯尧一笑回之,平静自如道:“徐统领可要留在敝府用午膳?”
“为官者自当两袖清风。”曲伯尧答,视野定在劈面走来的卫韵脸上。
“徐统领谈笑了,”曲伯尧的视野不经意地扫过一堆堆干茅:“秘闻可没那么大的胆量敢窝藏陛下要的人。只是,这马厩里脏,徐统领这般的高朋头一返来敝府,秘闻只是怕怠慢了徐统领。并且,这马厩里圈养的马有一些是新从西域买来的汗血马,这两日才连续迁来马厩的,还未请盛都的牧马使驯过,极易吃惊,秘闻担忧这些牲口吃惊之下不识好歹伤了徐统领。”曲伯尧顿了下,走去一匹马前摸了摸马的脖颈,伸过手去给徐令简看:“徐统领也晓得,汗血马奔驰时脖颈部位流出的汗鲜红似血,徐大人方才所循的血迹只是这类牲口流出的汗罢了,敝府本日又新到了一匹。徐统领不会将这牲口的汗当作了人血吧!”
徐令简缓缓从干茅中抽出剑来,剑锋还是银亮如电。“本来没有藏人啊。”他一面说着,一面回身打趣曲伯尧:“曲相也太鄙吝了,不就是一堆干茅,何必如此在乎。”
“本日,我如果在贵府中搜出了甚么来呢?”徐令简不动声色地笑,当啷抽剑,挑眉看向曲伯尧。剑锋缓缓对准那颤抖得最短长的处所,眼中一厉,俄然狠狠捅去......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瑟瑟的响动。曲伯尧仓促转头,眼下那堆干茅止不住颤栗着,殷红顺着枯萎的茅管流淌。
扫雪声入耳,徐令简移目望去,快步走向那拿着长帚扫雪的老伯跟前道:“且慢。”
卫韵低下视线。曲伯尧目中一明,仓促踱去黎一鸣跟前,看了黎一鸣一眼,复又低头,见地上斑斑血迹,心跳如雷,蓦地转头瞪视卫韵与梦华。梦华毫不害怕,卫韵则始终低着视线。
“搜人?”卫韵和梦华也随黎一鸣的目光向郑媱看来。
“梦华!”
“真是一日不见,如三日兮,”徐令简低头一笑,看向曲伯尧道:“看来,外界传言公然不虚,相爷伉俪恩爱,妻妾敦睦,难怪相爷不欲再纳妾。”
一出马厩即率禁卫军撤离。
“何必......”徐令简盯着以手握住剑刃的曲伯尧,松了握剑的手,回身之前只道了一句:“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