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媱心中亦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脖颈处流血的伤口,尚不深。对上那黎伯的目光,郑媱的心莫名一怵。
卫韵不给。推搡间,背后一个沉沉的嗓声响起:“争甚么争?”
“黎伯,相爷如何?”二人不约而同上前扣问。
曲伯尧一笑回之,平静自如道:“徐统领可要留在敝府用午膳?”
卫韵避开他谛视的目光,瞥了徐令简一眼,佯何为么都不晓得的模样,低着头,音声怯怯地问:“相爷,产生甚么事了?府里为何俄然多了这么些人?他们在搜甚么?”
“搜人?”卫韵和梦华也随黎一鸣的目光向郑媱看来。
卫韵从地上扑起,狠狠推开郑媱,尽力将那利剑从梦华手中夺了下去。
“徐统领谈笑了,”曲伯尧的视野不经意地扫过一堆堆干茅:“秘闻可没那么大的胆量敢窝藏陛下要的人。只是,这马厩里脏,徐统领这般的高朋头一返来敝府,秘闻只是怕怠慢了徐统领。并且,这马厩里圈养的马有一些是新从西域买来的汗血马,这两日才连续迁来马厩的,还未请盛都的牧马使驯过,极易吃惊,秘闻担忧这些牲口吃惊之下不识好歹伤了徐统领。”曲伯尧顿了下,走去一匹马前摸了摸马的脖颈,伸过手去给徐令简看:“徐统领也晓得,汗血马奔驰时脖颈部位流出的汗鲜红似血,徐大人方才所循的血迹只是这类牲口流出的汗罢了,敝府本日又新到了一匹。徐统领不会将这牲口的汗当作了人血吧!”
扫雪声入耳,徐令简移目望去,快步走向那拿着长帚扫雪的老伯跟前道:“且慢。”
“相爷!”
血迹一向延长去了马厩。厩内马匹惊蹿,剑刺干茅的霍霍声不断入耳。曲伯尧立在马厩外,脑中一片茫然,拔腿就往马厩里冲去。
“梦华!”
曲伯尧瞪直的双目这才转动了下,沉暗的面色却未有涓滴的和缓,快步挡在徐令简跟前,神情庄严:“敝府都快被徐统领翻了个底朝天了,而徐统领却甚么也没搜到,徐统领是不是,该歇一歇了?”
徐令简近前两步,蹲下身来,勾了一团嫣色的雪,眉心拧成一团,再于指尖细细地碾碎,伸展端倪,按剑起家,一起循着雪地里即将被落雪埋葬的嫣色前行。
徐令简停动手中的行动,转过脸来,笑问:“曲相为何如此惶恐?莫不是真将人藏在了马厩里?”
徐令简勾唇一哂,旋即移开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