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半天,你歇着罢,今后再不能这般”
冯氏赶快给张靖云施礼,又唤梨儿奉茶,翠喜早跑去寻了翠怜来,带着桃儿,端上热水和巾帕,奉侍张靖云和媚娘洗手净面,张靖云不及喝茶,洗了手便自顾走到床前,翠喜忙上前捺开帐幔,秦伯卿还在昏睡中,张靖云俯身细细看他的脸,又伸手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翠怜搬了张绣杌,张靖云坐下来,将秦伯卿的手拉出被窝,微侧着头,专注地为他探脉。
“那要急着大班?”
媚娘囧了一下,思惟嘛明显长得帅,偏要人家喜好不帅的模样,谁做他的女,看来有点难度
“会的。”张靖云说,“千草堂从黎明到定昏,都开着门,便利人们看病买药。”
她对张靖云说道大恩不言谢,两位这份交谊,媚娘和哥哥记下了”
张靖云拿起茶杯渐渐喝了口茶,说既是,就不要太见外,我留下些药,今后自会寻机来探看秦大爷,你……”
媚娘看着他你不是才从外埠来都城吗?对千草堂体味得这般清楚?”
秦正为媚娘在嫂嫂房里“睡”了半天,总也不起来,内心颇感不安,东想西想,觉着是不是过了病气给女儿,想叫人抬着看看,跟前奉侍的小丫头却老是推托,说一时寻不着人,姑奶奶好好的睡着呢,太太不必担忧。王妈妈和翠喜寻不见媚娘,得了冯氏叮嘱,也只好合起伙来哄住她。忽见媚娘一身男儿装束,带着张靖云出去为她诊脉,又奉告哥哥的病情,才是回事,内心喜忧参半,等张靖云走到外堂写方剂,她才板起脸来,小声怒斥媚娘:
媚娘拍拍她没事没事,换了衣裳就行这位就是我说的郎中,先让她们拿茶来”
张靖云看她悄悄松松支走两个丫头,然后从袖笼里取出面具,四下里一看,便寻见香案桌底有一盆冒烟的黑炭火,走去烘了面具,这回没美意义再叫张靖云帮手,估个大抵,像贴面膜一样往脸上一贴,就成了。
媚娘自是不会遵了秦的意义,拿银子给张靖云,只老诚恳实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了饭再走?张靖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