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叹了口气这些,我都没有,难怪被人轻看”
宁如兰看了看门外,轻声道二老爷原在户部,从三品的官职,因客岁领了钦差,专管西南边赈灾,二老爷误信了人,折了很多赈灾银钱,哀鸿未能及时收到粮食衣物,被御史台的人访得,遭到弹劾,皇上看在候爷面上,只教停了一年俸禄,调出户部,另任闲职……若换了别人,那但是杀头下大狱的罪”
宁如兰收敛了笑容京官家属有店铺买卖的不在少数,只是不出面罢了,统统交由下边人去打理。我娘家在都城有十几间茶铺,七八间绣庄,另有当铺的,都是我母亲当年的陪嫁,我从小只见母亲看帐本,不时有管事的出去回话,却从不见她出门去巡看。”
媚娘问白家世代经商吗不跳字。
“我当然不肯。”媚娘拿起银箸拔弄火盆里的炭灰人家硬要挤出去,拦也拦不住,那就算啦。我退出就是,大不了,给我一纸休书,放我”
在如兰面前也不必防备,媚娘安然道我和大爷,可不比你和三爷那般好,我们……仓猝结婚,又久不在一起,总觉有些生份。他现在对我,乃至不比对玉表妹和兰表妹好,你不感觉吗不跳字。
宁如兰说再多的银子,难禁折腾,大太爷和白家二太爷同心,堆集下的大笔财产,已经被子孙们各自分了去。二奶奶这个病,一半是为尽孝久跪受了寒,一半是芥蒂,白家大太爷刚一入土,后边十几个子孙就趁着白家二太爷病卧,很快分了家,以长幼嫡庶论份额,大太爷平生只娶了一名,二太爷倒是妻妾成群,二房自是吃了亏,大太爷的几个又是极刁悍的,分了大半财物房产去。二太爷的庶出子孙几近都没分到,有的还被逐削发门,流落到后街廊房去住着,那原是白家奴婢们住的处所……二太爷经此一气,现在更是起不了榻。”
宁如兰发笑,拍打她又来胡说”
媚娘说好动人的恩爱伉俪。亲家祖父官至翰林承旨,为清贵文官,你父亲……亲家老爷却弃文从武,做了武官。”
“也赚够银子了,够他家几代花天酒地的。”
媚娘看着宁如兰,想不到她也这么八卦你是的?”
宁如兰眨了眨眼你说?我才不要做地主婆田庄自有陪房打理,年年打的粮食果蔬,养的禽畜,由他们措置,银钱自行入帐就行了。”
腊月十九,媚娘和宁如兰在紫云堂忙了一早上,庶务事方定下,管事们尽散去,看看时候尚早,外边仍飘着雪花,两人拥火而坐,暖融融的,也不急着分开,将奉侍的婆子仆妇丫头们遣开去烤火,她俩个坐在堂上落拓安闲地说话。
媚娘笑着点头如兰,我劝你不要给三爷纳妾,你倒好,反劝我忍耐大爷娶新妇”
宁如兰笑笑我听三爷说,二爷是个真正无能的,大爷心气傲着呢,他一便让候府将出银子填了二老爷做出来的大数额亏空,帐册上应是有的,你没看到吗?余下的小数由二老爷去想体例。他求了皇上恩情,将二爷放进户部,应是想让二爷顶替二老爷,多做出几桩功绩,将功折罪,也让人家对徐府人有些窜改,垂垂忘记二老爷的。”
宁如兰浅笑道祖母生在都城,身材极孱羸,只生了两个,便病体缠绵,那里也去不了。祖父思乡,却因珍惜祖母,平生未分开都城半步。祖父身材结实,却在祖母之前离世,祖母过于哀伤,也随后病逝,死时留有遗言,愿随祖父返乡合葬。现在,祖父与祖母在故乡祖坟地安眠,已近五个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