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爷哈哈大笑,转头四顾,“你这和尚当真胡说八道,从未吃过也就罢了,竟说从未见过。”
溪云站直身材,转头看那保护一眼。
“我替他给。”
“你无妨付了再说。”
语声甜美,就在近旁,世人都是一愕,银子真会承诺?
陈少爷神采顿时一严,“小和尚好大的胆量,吃东西不给钱,那就见官去吧。”
中间世人越看越风趣,这和尚似傻非傻,这苦集寺多数是他编造出来的,现在不知陈家少爷要拿他如何办?
那男人哈哈大笑,伸手捏住绿衫女子的下巴摇弄两下,意示嘉许。
世人皆觉有理。
世人都将目光聚在桌上那锭银子上。
男人又道:“银子”
陈少爷道:“银子呀。”
世人皆不识此人,面面相觑,暗想此人是要互助小和尚还是拥戴陈少爷?
“这本来便是荤食?”溪云指了指满桌的鱼肉,道:“这些东西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吃过,不知该如何下口,请施主奉告。”
那男人将绿衫女人拉到身后,对溪云道:“小和尚,你会武功吗?”
男人微微一笑,左手摸摸胡子,道:“五百两的酒钱我付了,这一桌饭菜钱,中间还没付呢。”
溪云抓抓脑门,问:“如何付账?”
陈少爷本来是觉得小和尚不敢吃荤破戒,没想到他当真吃了,而这苦集寺又没传闻过,去哪告状,看他受罚?当下非常不痛快。
“诶~我在呢。”
那男人背对着陈少爷,一拧腰,手中白影一闪,陈少爷当即痛呼一声,罢手而回,而男人手中则多了一支红色长笛。
陈少爷当即往袖兜里一掏,俄然神采大变,掏往右边摸左边,又摸摸怀里,愣神道:“我的银子呢?”
陈少爷皱眉思考,本镇有两座寺庙,却没有苦集寺。他转头看向中间的人,那些人一番思考,都点头表示不知。
那男人淡然道:“是我的。”见陈少爷又要张嘴,他伸手一拦,道:“你说是你的,我说是我的,说来讲去说到天亮也没用。如许吧,你若叫声‘银子’,能让它承诺,我便将银子送给你。”
那名保护神采大变,只感觉掌上力量忽如泥牛入海,无处着力,想抬起手来,却被一股引力吸住,竟分开不得。
世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见他公然送虾入口,都悄悄心惊,再见他细嚼慢咽,暴露咀嚼鲜美的神采更是相顾失容,很多人则暗咽口水。
陈少爷道:“你倡寮敢进,这荤戒却不敢破了?”
一些人则想:“小和尚明知故犯,该死受罚。”
倒是谁这么大胆,敢与陈少爷对抗?世人转头看去,本来是丫头红袖。她将一碗米饭认当真真洗泡洁净,又放蒸笼里热了一下,使其口感更佳,这才重新端上来。
旁人都觉风趣,暗想他如何让银子承诺?
一些民气中道:“千万不能答。”
男人哈哈一笑,“如何?吃东西不给钱但是要见官的哦。”
溪云答道:“苦集寺。”
那男人道:“诶,你可别胡说八道,这银子明显是我的。”
陈少爷谩笑道:“来来来,小和尚,我教你如何吃。这是酱肘子,滋味肥美,大口咬下去,这是骨头,猪骨头,见过没?这是椒盐虾,全部一口吞下去,鲜美非常;这是糖醋鱼,筷子这么一夹就是一大块肉,喏,这是鱼骨头,见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