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笛微微嘲笑,默不出声。
饭店里柜台、座椅、梁柱都磨得油光,看得出来汗青颇久。此时大堂中坐了十余桌人,花笛目光一扫,暗道:“还是泄漏了风声。”低声对溪云道:“你与我分开坐。”说完抢先跨过门槛,右手持笛,左手一刮胡子,萧洒笑道:“看来我给这小镇带来了很多买卖。”
黑虎闻言,转头看去,暗道:“本来他就是‘不杀剑’。”
“苦集寺在哪呢?”
这一招别出机杼,应对得精美绝伦,旁观世人无不内心喝采。
溪云不知这是打趣之言,一本端庄地说:“我离得道还远。”
这话世人也听到了。
溪云平高山点头表示肯定。
朱丽珍小声道:“阿谁就是花蛇?”
那青年一吓,不过他反应却快,单刀当即劈下,“咵啦”一声劈断凳腿。但事出俄然,他蓄力未满,凳腿虽断,椅面仍然砸来,不得不倒跃退开。
“是啊!”一个锋利的声音道:“棺材铺要开张了!”
这一声喊引得大师都看畴昔,接着大家都大感诧异,剑拔弩张的氛围为之一松。因为来者是个和尚,和尚却要酒喝,并且还施施然跟臭名昭彰的淫蛇同坐一桌。
“白云峰又在哪?”花笛差点一巴掌改过去,明显是一个题目,却得问两遍。
花笛眉头暗皱,这小和尚初出茅庐,甚么也不懂,胆量倒是不小,说了还不听,你与人尽皆知的淫贼同坐一桌,那也不是好人了。
花笛一起沉吟,这时道:“喂,小和尚,你是来自苦集寺对吧?”
花笛又一次高低打量起溪云,“你到底是不是和尚?”
花笛低哼一声,右脚一磕,桌旁右边那条两尺多高,三尺多长的木凳俄然跳起,前头昂扬,迎向青年,竟像极了饿虎扑食,两支凳腿便是虎爪。
她连说两个词都与男人夸黄衫女子的词词意相反,男人一愣,告饶笑道:“你是才情敏捷,娇柔敬爱,鄙人佩服。”
男人名叫周义信,武林漂亮榜排名第二十六,旗山剑派掌门大弟子,剑法高强,为人处世圆融通达,因为向来只是击败敌手,而不杀人,以是博得了一个“不杀剑”的名号。
“那有甚么干系。”溪云还是安然的模样,说:“慧性常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溪云道:“是啊,众生之恶有五,杀生恶、盗窃恶、邪淫恶、妄言恶、喝酒恶。”
朱丽珍嘟嘟嘴,双眼一翻,似是说:“真没用,竟然打不过他。”
“我搞你?”溪云迷惑。
两人此时已走在大街上,恰是晨贸时候,中间很多买菜卖菜的妇人听到两人对话,纷繁斜睨鄙夷,一些人更唾道:“野和尚!”
黄衫女子眉头微皱,斥道:“丽珍师妹,徒弟常说学剑之人要谦恭谦虚,你这话被徒弟听到是要打手心的。”
两名女子中黄衫的叫张芬桦,蓝衫的叫朱丽珍,名声远不及周义信,但青云剑派倒是闽中郡传承数百年的大门派,远比旗山剑派根底深厚,以是周义信对两人不敢怠慢。
张芬桦此次是带小师妹下山行走历练,本来是要往北去,偶然间得知花蛇的动静,朱丽珍初出茅庐,传闻此人淫人妻女,罪不成恕,立时激叛逆愤之心,誓要替天下女子狠狠砍这淫蛇几剑,张芬桦也悔恨这等人,便改道而行。
溪云一头雾水,花笛脚下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