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大堂只剩五桌人,掌柜和伴计不敢留,又不舍得走,氛围凝重,好似山雨欲来,两人哆颤抖嗦靠在柜台里边。
黄衫女子眉头微皱,斥道:“丽珍师妹,徒弟常说学剑之人要谦恭谦虚,你这话被徒弟听到是要打手心的。”
周义信知她曲解,微微一笑,道:“曾在南阳偶遇,过了几招,不分胜负。”
溪云伸手指向东方,“镇子出去,往东七八十里就是了。”
溪云道:“是啊,众生之恶有五,杀生恶、盗窃恶、邪淫恶、妄言恶、喝酒恶。”
张芬桦此次是带小师妹下山行走历练,本来是要往北去,偶然间得知花蛇的动静,朱丽珍初出茅庐,传闻此人淫人妻女,罪不成恕,立时激叛逆愤之心,誓要替天下女子狠狠砍这淫蛇几剑,张芬桦也悔恨这等人,便改道而行。
蓝衫女子不由对劲。
黑虎等暗惊于心,不杀剑位列漂亮榜,剑法必定高强,不然也不能制敌而不杀,花蛇竟然能与他不分胜负,武功之强,只怕更在传闻之上。
溪云双唇一展,笑道:“不过你却与佛有缘。”
饭店里柜台、座椅、梁柱都磨得油光,看得出来汗青颇久。此时大堂中坐了十余桌人,花笛目光一扫,暗道:“还是泄漏了风声。”低声对溪云道:“你与我分开坐。”说完抢先跨过门槛,右手持笛,左手一刮胡子,萧洒笑道:“看来我给这小镇带来了很多买卖。”
朱丽珍了然地点点头。
周义信名声明显,江湖经历丰富,一起上各种奇闻异事娓娓道来,逗得朱丽珍咯咯直笑。张芬桦端庄沉着,不喜多言,周义信却不时将话题引向她,不至冷场,偶尔不经意地吹嘘两句,也叫她悄悄心喜。
花笛一起沉吟,这时道:“喂,小和尚,你是来自苦集寺对吧?”
“白云峰又在哪?”花笛差点一巴掌改过去,明显是一个题目,却得问两遍。
“白云峰。”
蓝衫女子年约二八,双眼又圆又大,高傲笑道:“青云剑诀名扬天下,当然短长非常。”
花笛见他答得安然干脆,更是奇特,“那你还喝酒?”
朱丽珍小声道:“阿谁就是花蛇?”
那青年一招当中,自知不是敌手,黑着脸重新坐下。
大堂最内里一桌是单人独坐,那人已过不惑之年,眉头紧皱,额头皱纹横生,穿戴玄色短褂,裤腿卷起,打扮像个农夫,用饭却细嚼慢咽,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