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见两滴泪珠从她一双动听的美目中滴下,心神剧震,上前一步,女尼却紧跟着退了一步,他当即停了下来,沉沉道:“我把黑风寨烧了,现在再也没有黑风盗了。当年你为何不告而别,跟我在一起时你明显已经晓得我是个悍贼。”
“横刀,你开口!”女尼俄然厉声斥责,语音发颤,明显极其活力,“你,你,你竟然以为……”却俄然失落地“嗬”了一声,“是啊,你本来是善妒的人,当年,当年他还是个少年和尚啊,佛法修为却已经非常深厚。”她脸上暴露和顺的神情,仿佛想起了当年那人的模样。
“真的是他!本来真的是他!跟我走。”
横刀双目一睁,怒道:“戾气?是那和尚,必然是那和尚!”
“我去杀了他,令他此生少受些痛苦,令他来生也受些苦。”
溪云又惊又奇,想不到这事竟还跟无尽僧有关。
女尼摇点头,“不,是我本身要走的,我,我狠心将女儿留下,但愿她能化解你的戾气……”
横刀眼睛俄然有些潮湿,一个强盗头子,在一个强盗窝里带大一个爱笑的女儿,也是含辛茹苦,也伴着很多欢乐,只感觉喉咙一干,缓缓道:“长……大了,像,跟你一样……斑斓。”
女尼一颤,缓缓转过身来,“你,你说甚么?”
月光下一条高大的黑影扑出院中,乌云般游走飘零,闻声寻到佛堂,脚下悄无声气,如鬼怪幻影,看到那纤细的背影,俄然一下立定,恍若六合与工夫都不复存在,统统归为静止,怔怔地看着灯火微光中熟谙又陌生的女子。
方才潜行来到门外的溪云神采一变,这个声音听着竟是横刀,和尚?莫非他是为我而来?
“用饭?”女尼摇了点头,“我现在也有一口饭吃,你说的‘用饭’是非得杀人放火,烧杀劫夺吗?”
溪云这时恍然明白,难怪初见女尼感觉眼熟,是与横笑笑有几分类似。他一时不知该不该听下去,这算家事吧,但又怕横刀凶恶逼迫女尼,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横刀浑身生硬,放脱了手,女尼扑到观音座前,泪流满面。
佛堂中一阵寂静,女尼幽幽地说:“你走吧,照顾好笑笑,早日,早日转头。”
溪云愣愣失语,不知是否该就此退出,正又踌躇间,俄然背脊一凉,一种极度伤害的感受摄住心神,浑身都因此生硬了。(未完待续。)
“你,”女尼愤然回身,“你这莽夫,他是有道高僧,当年为我指导迷津,你……他当年才十五岁。”
横刀先是一惊,继而听她语气和顺,倒是急怒攻心,见摆布无物,俄然上前一步,“嘭~”一声,一掌拍在腰粗的柱子上,强猛的劲力震得全部佛堂都是一颤,坚固的柱子更给他拍去一大块,“叫他出来!”
“你……!”黑影闷哼一声,冷然道:“佛门清净地?好一个佛门清净地!那和尚在哪?”
“甚么和尚?”女尼一愣,俄然神采一动,“哦,你说他,他如何会在这里?”
“你这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