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七老夫是想通了,趁着能够走动,该玩的就玩,该享用的就享用。莫要像金宝老娘阿谁模样,苦了一辈子,到最后还给活活地烧死了。此人到了这个年纪,就像将近烧干了油的油灯,说不定啥时候一阵风就给生命的灯吹灭了。
这么多年畴昔了,当年的扶植者已经是头发斑白,行动沉重了。而黑龙滩像一个合法芳华幼年的女孩,在人们面前展露着她无与伦比的斑斓。
自从修好了黑龙滩水库,七老夫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固然黑龙滩离陵州县城也就十多千米,但是七老夫一辈子就为着后代家事繁忙了,哪有那些闲情逸致出来玩耍。
“黑龙滩有啥子希奇的,那还是老子带着队里的石工们在那边干了好几年的。老子现在屋里头另有当年县长给我发的奖状呢。”
两个老顽童一唱一和,说完本身都笑得直不起腰了。
他们都是浅显的人,他们也曾为这个国度奉献过本身的芳华和汗水。这些浅显的劳动者,谁又会记得他们?或许他们只是这湖里的一滴水,这岸边的一株草,只是跟着光阴荣枯,底子就不需求人记得。
七老夫唱得起性,蹬开八字脚,扯着嗓子又唱开了抬工号子。宏亮的歌声直上云霄,连湖里的水鸟都跟着歌声往云天上飞去,仿佛要赶着和歌声比谁飞得更高一些。
春末的黑龙滩美得像一幅丹青。
“这是抬工号子呢,当年修黑龙滩的时候,他们就如许唱的。”带着旅客的导游对他的旅客说。
水库的大坝还是那样的宏伟,像一个举头挺胸的川中男人,伸开健旺的手臂,把一湖碧水揽在胸怀。
七老夫看着那些出露在湖面上的一个个绿色翡翠一样的岛屿,再也找不到当年本身劳动过的陈迹了。当年,几十万农夫的萍踪和汗水,都已经淹没在这浩渺的湖水上面了。
如许的出游有他们公司实际的考虑。一是腐败过后旅客没有那么多,各项用度比腐败假期要便宜点。二是黑龙滩在陵州民气里是一座人定胜天的丰碑,在浅显的陵州老百姓内心比那峨眉山、泰山等一些名山大川还要有着名度和靠近感。三是黑龙滩就在陵州县城外十多千米的处所,构造如许的旅游破钞不大影响力却不小。
刘小四和七老夫在辣椒地里摘辣椒,小辣椒老远就打着哈哈过来了。
车车山的村民里吴篾匠两口儿和小辣椒都在旅游的名单里。
过了几天,买完了头一批辣椒,七老夫真的带着刘小四去游黑龙滩了。
“那是,老子种的辣椒,普通人那是比不了的。就是那些老子看不扎眼的人,给钱老子还不卖给他。”七老夫阴阳怪气地说。
“小四爸,忙着摘菜啊?”
雇了一艘游船,齐截支木桨,划开层层水波,划到湖水的深处。人就融进湖的度量了,就化成了湖中的一滴水,湖面的一阵风。
“你们两个老东西,真的是没法跟你们说!”小辣椒本来想要在七老夫面前显摆一下,好让他平时在本身面前说话收敛一点,没想到反倒被七老夫讽刺了一回。
浩大的东风吹拂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天光云影,湖光山色,在这一湖碧水中缠绵厮守,相融相济。
“我到那里捡钱啊。你们才是捡钱呢。这新奇的辣椒到街里,人家都抢着要啊!”
“你现在也浪,浪得这黑龙滩水库都把你装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