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火势虽大,却毕竟被抛在了身后。眼看xìng命无忧,世人这才松了口气。现在这拨人的模样实在狼狈至极,兵器甲胄之类丢了十之六七,战马早就跑光了,半数以上的人都带着或轻或重的烧伤。jīng神上更是疲累到极限,稍一放松,便有人瘫倒在地。
石勒向后看,只见团柏谷的关隘上火光冲天,一团团庞大的火焰伴跟着木料噼啪爆裂的声音腾起;向前看,极目所至的林地浓烟滚滚,影影绰绰地不知燃起了多少处厨子。
如许练习有素的军队,石勒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数天前,恰是这支军队夜袭大营,阵斩了威名远扬的冠军大将军乔晞;也恰是这支军队次rì凌晨再度策动狠恶打击,令得匈奴军队蒙受惨痛的丧失。
亲将刘征扑过来将石勒抱住,在他耳边吼道:“大哥,大哥,太伤害了!你莫要再去!”
石勒微不成闻地叹了口气,拉着王阳走到人少的处所:“王阳吾弟,这把火委实把我们坑惨了。看诸军的状况,重整旗鼓不是一两天的事,但是碛山、竭方山的晋军又必定十万孔殷来救。我们状况如此,那里经得起战役?现在隘口的方向火势渐熄,你去遴选一些能战的将士,想体例穿过隘口去与燮安汇合。燮安手里另有无缺无损的五百jīng兵,你们二人合作,定要截住晋军,不能让他们趁火打劫……”
他正在絮干脆叨地叮咛,忽听远处鼓声雷动。
在火舌的追逐之下,这几人连滚带爬地猛冲出小半里地。沿途的惊险自不必多说,只那些烟熏火燎,就把发辫、髯毛另有衣物之类烧了大半,人都熏黑了。交运的是,竟然撞见一条从林间空位流过的溪流。水量固然甚小,此时却真有拯救的大用。他们喜出望外埠噗通跳出来,通身高低都浸了水,才惊魂稍定。
()先时晋军的防备被摧毁今后,石勒并不急于追击逃窜的晋军。他更但愿尽快地将团柏谷紧紧把握住。是以他按辔缓缓而行,口中不断地叮咛诸将各种事件,诸如遣人占有隘口附近的要地之类。
此时可不是联络豪情的好时候,王阳心急,立即就问道:“大哥,晋人jiān诈,竟然设下这等毒计。我们该如何应对才好?”
石勒一把将他推开,痛骂道:“放屁!我石勒岂是丢下弟兄们不管的人?”刘征一个没拉紧,他又冲上了岸去。如此这般,持续救了几人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