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彦并非东海王殿下的使者,他是受了石勒之命,前来与我商讨两家罢战之事的。此究竟骇物听,更不免有附逆之嫌,恐遭朝中清议指责,以是我才极力制止别传。是以引发了重德兄的曲解,那美满是因为我思虑不周形成的,万望兄长宽宥。”陆遥向李恽微微躬身:“江东陆氏乃东吴遗族,在本朝原就战战兢兢,还望重德兄保全我陆氏一族的名誉,莫要与别人提及。”
幽冀联军中军大帐内,陆遥苦笑点头,而李恽却猝然作色而起。他瞪眼着陆遥,待要说些甚么,却欲言又止,回身在坐前去返踱步。
“你我归并南下,尊奉的乃是天子圣旨,能够尽早移兵洛阳,是功德。只不过,石勒既凶且狡,恐怕免不了先得厮杀一场,再谈后继。”
李恽大喜,只要陆遥情愿正面商讨,统统都有得谈。他嫌弃两人的坐位间隔还是太远,干脆站起家来,亲身提起案席,摆放到陆遥劈面,重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