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扶风歌 > 第八十五章 摧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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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晓得大晋以后,又会是甚么呢?没有人在乎,这些人从建国的第一天起,就疾走在灭国的门路上。而他们涓滴不觉得伤害,也更涓滴不觉热诚。在他们的天下里,只要失势的狂欢、只要和胜利者对失利者的嘲笑,而没有涓滴对死难节义的畏敬……就如面前的苟纯!

陆遥提起马鞍边的水囊,咕咚咕咚灌了半肚子凉水。身材发凉了,脑筋却猛地复苏很多:“正如在祁县、在邺城的作战中表现的,石勒从不会刚强于某一个目标。跟着情势窜改,他会大胆地随时窜改原有作战打算,向仇敌预感以外的新目标建议守势。在祁县,他用空空如也的虎帐利诱本身,以祁夷水为保护奇袭团柏谷;而在邺城,他涓滴不在城墙上胶葛,强行超出大火,直扑计谋要地建春门。现在呢?他会如何做?

他的脾气固然放肆暴躁,动辄杀人,但却也能衡量情势。数日前,他催动雄师渡河北上,因为兖州军中殊少马队,行军不甚快速,遂连日领亲骑为标兵,四周扫荡贼寇的游散兵力以排解心中烦躁。本日他先与一支小股敌骑交兵,再追逐漏网之鱼至此,数十里驰驱不歇。身边随即将士沿途跑散了很多,现在身边只要二十余人罢了。

“恰是。我家主公夙来身材安康,此番假做病危,只为了勾引贼寇来攻。前日里贼寇得此动静以后,觉得是难逢的良机,遂丢弃辎重孱羸连夜奔赴广宗。现在我军说不定已与彼等鏖战了。全赖主公策画,此番我军以逸待劳,必能获得全胜,而朝廷多年亲信大患,终得以一朝剿除,想必会令东海王大悦吧。”桓彝想了想,又道:“我家主私有言,折冲将军与兖州将士们远来怠倦,恐怕不宜作战。这几日无妨且作壁上观,看河北男儿破贼便可。”

“好……好……”苟纯嘟哝了几句,拿动手札,口中“格格”连声地磨着牙,一时却无别的言语。

相较于自幼深研经学的世家后辈,河内苟氏毕竟完善了文质。苟纯自知拙于词令,遂偶然与桓彝较口舌之利。作为横行中原的折冲将军,他有太多的体例能够给桓彝一个深切的经验。

这的确是虎将才气具有的威势,可惜陆遥并不惊骇,比拟于畴昔所经历的那些惊涛骇浪,这只是个小场面罢了。他直视着苟纯,既不决计对抗,也没有显出半点严峻情感。

而陆遥深深地看了桓彝一眼:“本来叔伦公用的乃是激将法。”

这个话题如果在两年前提及,当时够苟氏兄弟初掌大州,安身未稳,只怕苟纯也只能苦笑着接管。但到了现在,苟氏兄弟二人军威震惊中原,就连东海王也仰赖三分。苟纯岂能容忍本身被面前这小儿辈嘲弄?

这番言语出口,的确是在苟纯的脸上狠狠打了一掌。丁氏、桓氏毕竟是叶茂根深的大族,纵使一时困顿,将来一定没有复起之时。而苟氏呢?苟晞再如何善战、苟纯再如何勇猛,哪怕千百年后,人们都会记得苟氏起家靠的是巴结恭维,靠的是一头驰驱快速的牛!

面前这个“知名小卒”自如的神态和马队们大胆的行动,都足以表白他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懦夫。固然一时闹不清来路,但苟纯抚心自问,便是兄长苟道将帐下的亲卫精锐也不过如此。如果冒然翻脸脱手,只怕一定能得甚么便宜。何况自家身荷一军之重,那里有需求与几个小辈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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