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恽懊丧隧道:“还不是因为东洋公……”
李恽深深看了陆遥一眼,从速又往下流跑去。
他呸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嘲笑道:“此事必为天下所笑,不幸并州无数军民,竟然摊上如许一个鼠辈来担负方伯。”
陆遥连连点头,并不答复。
“李校尉,却不知上党情势如何?我刚才传闻,东洋公竟然成心放弃并州?”
可陆遐想了想,还是一叠连声地唤道:“李校尉!李校尉!吾有事扣问!”
“陆军主……”王德瘸着腿,被两个士卒架了过来。他拍了拍陆遥的肩膀:“如许的局面,你能活下来就是大幸,别的的,就莫要计算太多啦……”
但是,这厮竟然毫不踌躇地就逃窜了!
前rì里,东洋公筹办夤夜流亡。临行前李郓俄然提示他:数天前来通报朝中局势的东海王嫡长女竟陵县主,这时已分开上党回返洛阳,计算路途,正在匈奴兵锋所及。
东洋公乃帝室宗亲、东海王的同父同母亲弟,底子不将丧师弃土当甚么大事,但却唯独不敢获咎兄长东海王殿下。东海王平rì里将竟陵县主视若掌上明珠,万一县主有甚么闪失,东海王岂不暴怒?他当即派李郓带数百jīng锐连夜追逐,只求庇护县主安然。
李恽很有些难堪。陆遥经历如此,已经全然不将司马腾当作下属,他却另有些盼头。固然这几rì他也将司马腾腹诽了无数遍,现在只得道:“现在情势太坏,也不免东洋公会做如许的决定。倒是并州的百姓们多有跟随东洋公东下邺城的,说不定在河北能有一条活路。”
陆遥看着他的神采,蓦地产生很不好的预感。
“陆军主,你说的没错,东洋公已然放弃上党,流亡邺城去了。”
此时伏牛寨中事前被匈奴拉拢的叛徒正在四周喊杀,胡六娘焦头烂额,几近要抵敌不住。李郓所部与伏牛寨两方合力,苦战了半个时候勉逼迫退胡人,随即沿着寨后的河道,疾走追逐。正赶上陆遥等人与项飞鏖战到伤害关头,他们能一举窜改情势,当真是幸运。
陆遥只感觉心头有团烈火在烧。他模糊记得史乘记录,司马腾的确是弃了并州流亡。可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果断。
李恽喜动颜sè,喝斥士卒道:“尔等都不要仓猝!这般粗手笨脚的,万一惊了县主,是多么罪恶!”他整了整衣甲,又用河水照了照自家面庞,这才举头往下流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