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又措置了几件军务,将分担将校一一安排安妥了。眼看本日便无他事,都觉得将要散会的时候,陆遥沉吟了一会儿,俄然道:“既然刚才说到窥伺哨探之类,昨日夜间我获得一个动静,无妨趁着众将齐聚,大师来议一议。”
一说弹汗山即为现内蒙古的大青山,颠末白道川翻越阴山,可达到呼和浩特。如据此说法,则此地实与河北蔚县风马牛不相及……螃蟹不过是写小说罢了,为了共同故事情节,不免疏忽某些细处,借用几个地名,跪请读者莫要穷究……
蜿蜒回旋于燕山群峰夹峙之间的险要山路白道川,以其门路土色发白如石灰而得名,是连接万里草原与河北的首要孔道之一。沿着白道川往北,行百数十里,便能达到雄踞大漠以南、昔日鲜卑王庭地点的弹汗山。
丁渺身为并州越石公麾下大将,官拜武卫将军,职位远远高于现在堂中诸将,严格说来,与陆遥乃是平起平坐的同僚干系。因此他的席位在陆遥下首侧面伶仃设置,与其他众将分歧。丁渺的兵力亦在此番代郡安定战中获得大大扩大,现在足有千人之众,摆设在萝川以北的代县旧址,卖力扼守代郡北部的险要地点白道川。这一支军队乃是直面拓跋鲜卑族权势的第一道防地,这时陆遥提及温峤的动静,世人都去看他。
此次弹汗山祭天大典上,禄官与猗卢必定要决一高低。禄官当然气力薄弱,远在猗卢之上;猗卢也是凶悍狠恶,更获得朝廷支撑。遵循越石公本来的打算,倒是很有几分乐见彼等内哄的意义。但眼来世易时移,陆遥等人新定代郡,正在赤手起家的阶段,这时候万一与拓跋鲜卑有所胶葛,未免太不划算。
“温太真一行人已然到达弹汗山,并遣从者回报。据称,拓跋鲜卑的近况较我们之前所估计的更加严峻。现在东西二部的部众堆积在弹汗山周边,数量多至以十万计。禄官、猗卢两方各自对峙,情势剑拔弩张,数日以内,必有天翻地覆的大乱。”
温峤是越石公任命的正式使节,陆遥、丁渺二人只是辅弼罢了。正使遇险而帮手不闻不问,全天下没有如许的事理。但是堂下大家交头接耳,却无人呼应丁渺。
“只是……”丁渺又咧嘴苦笑道:“禄官此前为了禁止我们篡夺代郡,乃至变更了数千马队奔袭而来,其人对朝廷的态度可想而知。温太真轻车简从深切虎穴,实在伤害重重;我们如果闭塞山道不闻不问,太真等人又当如何?”
萝川大营、懦夫堡大营、广昌县西部白羊峪出口处曾经是慕容龙城本阵地点的鸿山关隘口,都需求加以补葺、整固,并扶植与之相配套的营地和防备设施。连续缉获的兵器铠甲要构造匠人加以补葺,包含各军目前持有的军器,也需求尽快加以保护。
沈劲生来毫无顾忌的性子,一贯以来都是敢想、敢说、敢做。眼下竟似在考虑出兵弹汗山,以代郡武力强行插手拓跋鲜卑内政。
但是沈劲尚未说完,一名独眼大汉越众而出,向陆遥深深见礼道:“将军,某有一言。”
那大汉恰是陈沛:“将军,这些天来,将士们枕戈寝甲、东征西讨,前后不下三十战,来去跋涉的路途合计几近千里。沛虽无学,也曾传闻‘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的事理,现在我军的情势便庶几近似。不管是久经战事的河北精卒、或者是英勇嗜战的胡族健儿,在频密的战事以后,都已经极度怠倦了。更不消说,有很多将士的伤势未愈,哪怕歇上两三个月,都一定能规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