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渊抬手做了个请看的姿式,众将便纷繁上前,围拢到案几火线。
大晋固然国势江河rì下,可毕竟是正统;即使屡遭波折,比拟于匈奴仍旧是个庞然大物般的敌手。三年以来,匈奴四周反击,可兵马一退,晋军就卷土重来,总也拿不下一块国土。客岁暮秋总算击败司马腾全取并州,但是刚拿到手里还没捂热,就被那刘琨率奇兵从上党偷越,一战夺回了并州北部,真是叫人愤恨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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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高空俯视,整片疆场就像是以介休城为中间的一个庞大旋涡。一批又一批的jīng兵悍将从四方的虎帐中列队而出,杀向介休,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失利,后撤。无数喊杀之声、兵器碰撞之声、无数喝骂、哀鸣、喘气,会聚成遄急的涌流,从四周投向那深不成测的旋涡中间,随即被吞噬,就此埋没无踪。
“报,武牙大将军刘钦集结长矛手千余,层层包抄持戟敌将。敌将大喊酣斗,横戟上马而战,瞬息间斩断长矛百余,砍杀将佐军卒不计其数!刘大将军几被其飞戟所伤,有力再战,只得纵他杀回城中!”
毡帐中一片沉寂,并无人勇于答话。匈奴自起兵以来战无不堪,诸将都养成了眼高于顶的风俗。这话对于骄横非常的他们来讲,的确就像是个欺侮。恰好究竟如此,又无可回嘴。众将相互对视,纷繁暴露悻悻的神sè。
世人皆觉得匈奴汉国雄踞并州南北,战无不堪,威胁洛阳,仿佛势吞江山。但是刘渊本身却清楚的很:匈奴极盛之时占有了大漠南北万里的广袤地盘,控弦百万。而现在的匈奴权势局促于戋戋并州,户口不及当年的非常之一。若不是靠着数百年来的余威和刘渊本人的各式尽力,几近连周边的杂胡部落都号令不动。
发怒拍案之人,身高八尺四寸,姿仪魁伟过人,边幅端严而美须髯,不怒自威。恰是匈奴大单于、汉王刘渊刘元海。
“报,我军本rì第四度策动打击,动用人马而三千七百,强攻介休东西南三面!”
刘渊走动几个来回,肝火渐息,忽地留步叹道:“晋人当中,豪杰何其多也!”
帐中数十人一齐拜伏在隧道:“大单于息怒,大单于恕罪!”
刘渊于永兴元年自称汉王,起兵反晋,自起事以来,麾军南征北讨,战无不堪,前后击溃晋军数十万众,威名震惊大河以北。
此番匈奴尽起雄师趁着季来取太原,实在是无法之举。那东海王司马越现在权势滔天,朝廷军政皆在其手。他在许昌、邺城、洛阳等地各自屯驻重兵,rìrì整军经武,仿佛有安宁天下之志。为了能在在与朝廷雄师血战前获得稳定的火线,刘渊想尽体例汇集粮秣,赶在季挥军北上,以图窜改并州北部的局势。
“报,持戟将军绕城厮杀,我军搏命禁止,仍被马踏连营而过,沿途百人将以上战死者已达九人!左部骁将句犁湖率亲卫劝止,只一合便被刺死,余众崩溃!”
那边有一座刁斗森严的虎帐。整整两万雄师,悄悄地驻扎在此中。不管介休的攻守战况多么狠恶,他们都涓滴不为所动,就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狰狞巨兽。
这是一幅非常jīng细的并州舆图。从舆图上能够看出,全部并州大抵闪现为略微倾斜的四边形。诸多山脉交叉其间,而汾水、漳水等河川在山脉间奔腾,串连起多个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