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斜睨着丁渺:“倒是个好苗子,落在你手里岂不是糟蹋了?这孩子我要了,刚好让何云照顾着。”
仅仅过了小半刻,厅堂上的贼寇们就被一扫而空。当薛彤等人听到大屋里厮杀之声赶来援助,便见到错愕的妇孺们纷繁逃出屋外,屋里只要横七竖八的尸身倒伏在血泊中。
“朝廷在邺城驻有雄师。尔等四出劫夺,莫非不害怕朝廷发兵剿除么?”陆遥忍不住问道。
那贼寇闷哼一声,手脚猛地抽搐挣动,丁渺仓猝足尖发力,将他狠狠踏住。
眨眼的工夫,那贼子身上中了七八刀,死上两回都不足。扯破的骨肉、暗红sè的内脏碎块跟着大量鲜血从多个伤口喷溅出来,洒在孩童的脸上、身上,但他恍若不觉,只是咬牙、拔刀,刺!再刺!
那贼寇这时却连连要求:“两位将爷,小人所言句句是实,绝无半句谎话。还望两位将爷绕小人一命,小人必然痛改前非,再也不敢为恶了……”
“两位将军莫非是要放这贼子活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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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贼寇道:“自重新蔡王镇邺城,邺城诸军皆已数月未得军饷、粮米,军士怨声载道、军心涣散,安阳附近的十五座军屯,将士流亡者大半……是以我等横行附近并无人制,更不害怕。”
丁渺伸手抓住冉瞻的肩膀,将他整小我提了起来,上高低下地打量了几眼:“虽说瘦了点,可这股子狠劲,实在像我!小子,我乃并州刘大将军麾下武卫将军丁渺,此后你就跟着我吧!”
戋戋一个孩童能有多大力量,这一刀下去绵软有力,方向也偏了,只在那贼寇的右腰侧划开一道血口。那贼寇大声惨呼,丁渺“哈”地一声,便要挖苦那孩儿几句。
两人回身看去,本来发言的是个垂髫孺子。陆遥认得,恰是刚才抚尸痛哭的孩子。看他固然穿着狼狈,脸上的戚容犹在、涕泪未拭,却极力作bsp;rén状,躬身见礼如仪,陆遥不由对这孩子大感兴趣:“我们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
“好小子!有种!”丁渺高举起大拇指,满脸赞叹的神sè:“小子,你叫甚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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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陆遥实在看不下去。他疾步畴昔,将匕首从孩童的手里悄悄夺下,连连安抚道:“好了……这贼寇已经死了,你替兄长报仇了。”
陆遥冷着脸,把长刀从贼人的背后抽出来,刀脊与骨骼摩擦,收回令人齿根发痒的吱吱声:“文浩兄何必如此xìng急……”
这一刀正中后心!
丁渺返身一脚,将那贼寇踏翻在地,便如个翻身的乌龟般支撑不起:“丁某便给你这机遇,看你可敢脱手!”
先前问话的黄脸贼人俄然间傻了。他的脑筋另有些浑沌,但却本能地感遭到这陌生人举手投足所挟带的、仿佛本色的杀气。瞪起浑浊双眼向那军官打量了半天,他俄然反应过来,狂叫一声。待要返身去取兵刃,却听得身后劲风高文,随即胸前一截闪亮的刀尖透出,接着就甚么都不晓得了。
“可有家人?”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本来是丁渺扔了把匕首在那孩儿面前:“小娃儿话说得凶恶,却不知可有真胆sè?来来来……”
本来那死去的孩子是面前童儿的兄长,且是此贼所杀,故而这孩儿一门心秘密替兄长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