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潺潺活动的滏水河道约摸十余丈开外,有一处花树掩映的钓台,刚好能瞥见河边柳丝低垂、凫鸭欢嬉、粼粼波纹泛动,风景最数美人。此时,钓台四周甲士远远侍卫,仆人鱼贯来往,钓台上铺陈富丽,丝竹之声婉转。年约四十余岁,身材肥胖、微有须髯的尚书右仆shè、征北将军和郁坐在主位,正非常殷勤地向客人劝酒。
和郁非常清楚,他的职位并非来自那即位不久的天子,而是源于东海王的恩赐,更清楚竟陵县主在东海王幕府中特别的职位。是以,他面对竟陵县主时言辞极卑,不像是朝廷高官之间的酬唱,倒像是家仆在向仆人致敬。
“贼寇竟然猖獗至此么……”竟陵县主忧愁地皱眉。
眼看县主情感并不高涨,和郁以严厉地眼神向酒保们表示,台前吹奏的一班歌女便娉娉婷婷地退下了。转回身,他又换回了那幅殷勤的态度:“想必殿下有首要唆使,这才劳烦郎君亲身赶来。和郁惶恐,不知可否先得与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