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扶风歌 > 第一百十一章 踯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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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玦轻声问道:“以是县主挑选了鹰扬将军?”

“厥后父王谈起这段经历,总觉得成事殆属天意所授、海内名誉所归,是以近年来多番联络士族名流,企图借势彼辈的盛名来安定局势。实在彼辈门阀后辈平流进取,既无虔诚,也无才调。”竟陵县主支起家子嘲笑道:“我的设法例与世人分歧,本来就多用时艰,惯于筹划实务,不会被浮名所慑。并州乱事中,我进退狼狈,不得不鼠窜于穷山密林之间,故而更看得清楚:现在天下狼籍,边陲烽火四起,羽檄征驰不休,其景象仿佛汉末乱世。当此时势,一味仰仗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风骚名流有何意义?不管是要图谋大事,还是安定朝局,都必须仰仗兵强马壮者才可!”

也不知过了多久,县主的声音飘飘荡扬地传来。出乎阿玦料想的是,县主的话声中没有了埋没的肝火,却带着几分意兴阑珊的怠倦感:“你不懂我为何对那陆道明青睐相待,我便说给你听……这此中或与私家交谊相干,却并非仅仅是以罢了。”

这句问话语声轻柔,却刹时将阿玦骇得魂飞魄散。

东海王也以为这桩婚事定然能让女儿对劲,因而某日模糊向县主提起此事,竟有几分表功的意义。谁知县主暴跳如雷,以罕见的倔强态度加以回绝,使得东海王当场难堪。东海王一时愤怒之下,便稍很多说了两句,成果县主的反应更加狠恶,干脆分开洛阳,渡河北来。到现在眼看着几个月畴昔了,都没有涓滴回返的意义。

县主轻舒广袖,慵懒地侧身斜倚在锦茵象榻之上,衣上的丝绦缨络顺滑地贴身垂落,不经意地揭示了苗条美好的身姿。四周花树扶疏的园林与美人相衬,观之仿佛画卷。但阿玦俄然感觉如入冰窟,就连水榭外吹来的轻风都将寒气从周身每一个毛孔沁入体内,几近要将本身冻成一座冰雕。

值此混乱时势,世家大族后辈常常投身于各方,作保百口属之计。卫玠的兄长卫璪便官拜散骑侍郎,在昔日的豫章王、现在的天子身边为亲信。与之对应,卫玠现任太傅西阁祭酒,官位虽不算彪炳,但参与东海王幕府中诸多奥机密事,是在所谓“越府三才”以后又一名极受重用的后起之秀,前程一样不成限量。

阿玦非常清楚,现在县主一举一动的纤细之处,都显出她正在压抑肝火,随时将会发作。而在县主的肝火之下,本身毫不会比那些粉碎在水榭各处的烛台饰品更加安然!庞大的惊骇刹时攫住了阿玦的心脏,使她情不自禁地伏倒,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她淡淡问了一句:“阿玦……本来,实在你也以为我应当嫁给那卫氏干才么?”

县主固是天之骄女,卫玠身为海内第一的美女人、大名士,也足以配得上了。阿玦出入东海王府邸时,也曾见过卫玠数次,虽不深识其人,却也晓得他公然名不虚传,确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县主对卫玠如此架空的启事,就连自幼与县主相伴的阿玦也完整不明白。

“父王出身于宣天子之弟、东武城侯一脉,严格来讲,与大晋帝室份数远亲,故而起家不过骑都尉,厥后在东宫奉养讲学,授任也仅只散骑侍郎,在洛阳朝廷中的职位低之又低。直到永平元年时,因为参与诛杀权臣杨骏,才被封为五千户侯。厥后数年间风尘契阔,终究得封王爵的时候,食邑六县罢了,相较成都王初封即食邑四郡之地,可谓天渊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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