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遥乃新蔡王旧部,于大陵军溃时流落黎亭、长平一带,不知如何投入刘越石的麾下。此人稍有胸怀城府、文武之才。然其外似暖和、内蕴刚傲,难以把握。非久居人下之辈也。”
投身并州刺史刘琨麾下的陆遥和晋阳军的同僚们一起奋战,终究将匈奴汉国的雄师击退,使得晋阳政权站住了脚根。但是,西晋王朝毕竟无可反对地走向崩溃,无数野心家蓄势待发。在接下去的故事里,等候陆遥的将会是更加广漠的六合和更大的发挥空间;与此同时,失利的yīn影也如影随形。群胡环伺的北疆是否足以支撑起陆遥的大志壮志?而他与刘琨的干系又将何去何从呢?
但刘琨低估了刘渊的坚固毅力和高超的用兵之术。刘渊借着晋军兵分几路的机会,俄然挥军折返,向大陵的晋军本营策动狠恶守势。这破釜沉舟的一击完整出乎晋军的预感,晋军本队苦战两个时候,终究不支而溃。折冲将军卢伯生、牙门将军邢延等大将几近没于军中。端赖着从介休返回的骁将丁渺率铁骑连番突阵,才逐步稳住阵脚。
两人又谈了几句rì常琐事,刘舆便告别了。
这帛书乃是刘越石亲笔誊写的军报,不经官署直递东海王府,内容远比报知天子的献捷露布详确。司马越有些不耐烦地跳过了前面描述并州惨状的笔墨,直接去看大战的颠末。
“哦?竟陵想到了谁?”司马越饶有兴趣地问道。
“臣以顽蔽,志望有限,人缘际会,遂忝过任……道险山峻,胡寇塞路,辄以少击众,冒险而进,顿伏艰危,辛苦备尝……臣自涉州疆,目睹困乏,流移四散,十不存二,携老扶弱,不断于路。及其在者,鬻卖老婆,生相捐弃,灭亡委危,白骨横野,哀呼之声,感慨和蔼……”
“哦?却不知此人如何?”
这番话自是遁辞无疑,刘舆岂会听不懂。他吐出一口浊气,暗自感喟。心知东海王并无主动与匈奴交兵的志愿。不管是东海王本人,还是其政治盟友王衍、裴盾等辈,近期都在紧锣密鼓地cāo办东海王出镇许昌之事。这些人只将重视力集合在朝廷内部的权力图夺上,并不把剿除匈奴兵变视为当务之急,眼看大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岂料刘琨已有对策,他奥妙潜回晋阳,构造迎敌。就在胡人诡计攻城之时,拓跋鲜卑的马队俄然杀到,与晋阳守军两面夹攻,胡人大溃。这一战晋军与鲜卑军斩首总计四千余,其他降者无数;阵斩左渐尚王贺赖古提、左骨都侯须卜跋等豪酋十数人;枭叛将龙季猛之首以示众。匈奴左贤王刘和沿汾水窜入昭馀祁的湖沼地带,仅以身免。晋阳守军借大胜之威,随即东进光复襄垣、上党等地。而鲜卑马队则南下与晋军主力汇合。
“大王……”刘舆前趋几步道:“此战匈奴蒙受前所未有的惨败,不但兵力丧失极其严峻,并且在诸部胡人中的声望也遭到大挫。接下去的相称时候里,附从的杂胡部族心机浮动,匈奴内部也必定不稳。若能趁此机会,命一大将领兵济河,起码也能篡夺黄河孟津渡和河北的河阳、温县两城,一举消弭洛阳所遭到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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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歌》第一卷《烈烈悲风起》就此结束。感激各位读者容忍我差劲的写作水准,始终如一地支撑和帮忙我。万分感激,螃蟹再拜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