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绍天悄悄咳了两声,定下心来讲道,“方才我们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吧?我和你大姨娘正在筹议倾倾的婚事,这一次必然要给她找个婆家嫁了,如果再放由她这般混闹,这天底下另有哪户人家敢要她?”
“我说这上面写的是……”未等顾雅沐说完,迟彬便迫不及待地跑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手中的报纸夺过。
迟彬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好笑,摇了点头重新拿起办公桌上的卷宗。
“老爷,您可消消气,保重身子骨要紧啊,倾倾小她不懂事,何况她从小就没了娘……”
跟从迟彬进了办公室,顾雅沐遵循他的叮咛坐在前面的一张办公桌前,乖顺得像只兔子。
“嗯。”
顾雅沐心中乐开了花,一张脸上藏不住欣喜与甜美,悉数渗了出来。门口的几个卫兵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各自低了头。
“昨儿个不是已经有连老板的儿子来提亲了么?老爷您也就别再替倾倾操心了,我看这连老板的儿子聪明机警,今后必定大有一番作为,配倾倾也是绰绰不足了,不如过几日便将婚事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又被人说了闲话。”
“我晓得了,你先归去吧,我早晨就返来。”迟彬说完便欲转成分开。
顾绍天怒意未消,转头瞥见了迟彬,面上的火气才有所收敛,淡淡朝他点了点头:“返来了?”
“阿彬哥!”冲动的呼喊声中难掩镇静。
“哎,等等。”顾雅沐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那位连老板与你池叔叔交好,这连家本籍是长沙那边的,做发卖丝绸和茶具的买卖,在长沙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家的买卖也是近两年才做到浮歌来,现在临时在这里落脚,等稳定了些再回故乡长沙。”
“迟长官,外边有人找您,说是您的mm。”
取出巾帕将唇上的血迹拭洁净,迟彬微微踉跄着起家,绿色的戎服上有了褶皱,灰蒙蒙的毫无光芒。
“另有甚么事吗?”迟彬语气里透着几丝不耐烦。
一行行的笔墨如同针锥般刺痛了他的眼,拿着报纸的一只手悄悄颤抖着,将纸张边沿捏得皱在了一起。
“嗯!”顾雅沐用力地点着头,眼里一片亮晶晶的。
“我是坐黄包车来的,这里这么偏僻,四周没有车……”顾雅沐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
“顾伯。”
“她这是用心和我过不去!你是不晓得当时阿谁场面,这般招摇过市,成何体统!她到底还想不想嫁人了?你们去外边听听,听听内里传的话!我这老脸都被她丢尽了!”顾绍天的话语里翻滚着肝火。
“顾伯说的不错,不过这连家,是做甚么的?”
“比来忙的事情很多吗?你都好几天没有返来了,爹爹让我来喊你回家,说是有事情和你筹议。”顾雅沐娇嗔地说道。
回到顾宅,迟彬仓促下了车,还未走进客堂便听得顾绍天的怒斥声从二楼的书房传来。
“桌上的这些档案你不要去碰,如果渴了的话,那边的水瓶里有水。”
“现在她都闹成了这副局面,那里还容得了她再胡来?这一次,她就算不肯意也不可,这场婚姻就这么定了!”
“雅沐来军部找了我,说顾伯您有事找我。”
顾雅沐几近全部身子都靠了上去,迟彬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些,皱眉问:“你如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