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赵公公踏着小碎步进殿,他给姜铄行了一礼,尖着嗓子道:“启禀皇上,大学士刘圭带了一群儒官跪在殿外边,给苏王妃讨情。”
姜之齐的确要恨死郭公理了,父皇俄然改口,明显是想让这半死的老头子替太子掰回一局。好不轻易才逼的父皇措置太子,怎能功亏一篑!
姜之同内心暗恼,本来打算是等天子一清算了苏婵,他立马递上太子卖官鬻爵的折子,二罪并发,不愁不将太子打回本相,谁知半路竟杀出个郭公理,可不能叫这故乡伙坏了我的大事。姜之齐冲郭公理笑道:“大将军故意了,事关皇家脸面,您还是少插手的好。”
姜铄非常对劲现在的结局,他也实在打心眼里赏识这位儿媳妇。齐儿啊,你的王妃如此优良,你如何能狠得下心肠!
姜之齐用眼角瞥了眼他的大哥,对,就是如许好好地为你心中的仙子辩白,你说的越多她的罪名就越坐实,而你太子的位子也越不稳了。
“妾身无话可说。”
秘府的一众儒官纷繁跪下,齐声山呼:“求皇上三思。”
郭公理哈哈一笑:“皇上圣明,原是一个小女人闯到将军府,求老臣进宫救她姐姐。”
“皇上。”郭公理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三个年青人,淡淡笑道:“老臣今儿个路过南街,刚巧遇见王爷揪着一女子的头发往车上拉扯,更巧的是我们的太子殿下也在场,老臣玩心重,就想跟着他们,看看到底产生甚么事了。”
礼部尚书胡安面上一红,本来想刁难一下苏王妃,谁晓得竟被这女子当众指犯弊端,胡安虽心有不甘,但在殿上不敢表示出来,只得哈腰拱手道:“多谢王妃见教,臣心折。”
究竟是如何的,实在姜铄内心跟明镜儿似得,他见苏王妃苏婵没有哭闹,一身傲骨浑然天成,这个女子公然分歧平常。只不过老三企图用你来给太子泼脏水,朕必须得保住太子,怪就怪你傻,不识时务。
礼部尚书归列后,刘圭身后站出一个身材微胖,花眼厚唇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向苏婵行了一礼,柔声笑道:“臣经部总纂官戴以亮,臣向就教王妃‘小学’,敢问王妃,何为六书?”注1
待人都散尽后,姜铄寂然地靠在龙椅上,他的声音非常怠倦:“本日多亏了老将军,不然太子就,哎。”
姜铄用心绕开太子与三王妃‘私通’这罪名,只是淡淡笑道:“朕的太子说他顾恤苏王妃之才无处发挥,特地在外设了小秘府,请三王妃来参与校书。可巧齐儿偏说太子企图不轨,朕也没法判了,大将军给断断?”
姜之齐冷冷瞧着地上跪着太子,这个奖惩充足重了,不让监国的下一步就是废太子,渐渐来嘛。太子大哥,半月后就要访问夕月国国主了,到时候三弟必然送您一份大礼。
戴以亮在袖中偷偷地朝苏婵竖了个拇指,躬身道:“臣服。”
论起来,最委曲的要算苏婵了。也就是这几日吧,刘圭教员派人捎来封信,说他在南街头购置了一处大宅子,专门用来做宫外校书的小秘府,届时统统参与编辑史部的官员和学者们都会来此处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