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也不管侯夫人是甚么态度,就把昨儿叫微雨去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得说了一遍。
她是个实心眼子,想起常日女人对她的好,便有些耐不住了,三步两步得蹦进了厅堂。
侯夫人一把按住,责怪道:“你这孩子,病了也不说,一声不吭儿得埋在心内里,即便是担忧你母亲,也再不该如此啊!”
其实在绿云她们把她往炕上扶的时候,周明珊就醒了,不过是想着能让祖母更怜恤些,才一向忍着没出声。
提及管事的人,也是她和袁氏的失策。
这会儿,孙太医既然已经给了台阶,她就干脆展开了眼睛。
绿云想得简朴,脱口就道:“女人昨儿个病了一天,今儿又没好好歇息,必定要晕了,有甚么不敢动的?”
不好,没等她反应过来,面前便是一黑……
“凝烟姐姐,快把女人扶到炕上啊,愣着做甚么?”焦急起来,绿云也忘了自个只是个三等丫头,没有叮咛不得进阁房的端方了,小跑着进了东次间,就要去扶周明珊。
也不晓得宿世她进宫后,母亲如何撑过那段光阴的。
罢罢罢,要不是为了几个孩子,她又何尝情愿做这些讨人嫌的事儿?
再看周明珊跪坐在床上,小脸儿刷白,泪盈于睫,几日不见倒像是瘦了一圈,到底是一向看着长大的孩子,心内里最后的那一点儿火也消逝得干清干净了。
内心不觉得然,嘴上却要服软,周明珊向前膝行两步,双手攀上侯夫人膝头,“祖母,您不晓得,珊姐儿怕啊,我好惊骇,当时张大夫说了,要不是她来的及时,孩子就保不住了!您也晓得,母亲这些年来心心念念就是想再要个孩子,如果这个没了,那不就是要了母亲的命?祖母……”她紧紧抓着侯夫人的衣摆,泪水都流到了嘴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珊姐儿想要母亲好好的活着……”
“是你奉告了显国公府!”
本来只是想装装模样,但是想到母亲,周明珊心中酸涩难忍,眼圈刹时一红,眼泪就溢出来了。
“女人……”站在门口奉侍的凝烟方才好透过玻璃瞅到了这一幕。
这会儿袁氏一有身,这里边儿的坏处就显出来了,终是需求一个经事儿的白叟才算得宜。
不是扣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暗叹一声,杨氏扶额道:“其他的先别管了,你先好好养病,你娘那儿也是,就说是我的话,让她不要有顾虑,好好疗养!”
“你娘的事儿,你大伯母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再不济另有你父亲,你祖父,你犯得着要把丑扬到外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