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绿云她们把她往炕上扶的时候,周明珊就醒了,不过是想着能让祖母更怜恤些,才一向忍着没出声。
暗叹一声,杨氏扶额道:“其他的先别管了,你先好好养病,你娘那儿也是,就说是我的话,让她不要有顾虑,好好疗养!”
侯夫人一把按住,责怪道:“你这孩子,病了也不说,一声不吭儿得埋在心内里,即便是担忧你母亲,也再不该如此啊!”
绿云想得简朴,脱口就道:“女人昨儿个病了一天,今儿又没好好歇息,必定要晕了,有甚么不敢动的?”
周明珊点头,这事儿必定避不过。
国公府如何会晓得他们侯府内里的事儿,说不得必定是周明珊派人去叫的人。
东次间的毡帘已经高高撩起,内里木香和凝烟正聚在周明珊身边扎手裹足不晓得该如何办。
也不晓得宿世她进宫后,母亲如何撑过那段光阴的。
周明珊见势不好,抢先上前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哀告道:“还请祖母为我娘做主!”
比及银杏带着孙太医来了诊治过,说是无妨事,只是一时冲动,身子衰弱受不住,绿云才放下心来。
她想要母亲好好得活着,健安康康长命百岁得活着。
吃着府里的,喝着府里的,却不把府里的人当作一家人。
侯夫人也有些焦急,本来是筹算留下周明珊问罪的,这还没等受罚呢,便自个儿先晕了,从速急着叫银杏去请大夫来。
“你娘的事儿,你大伯母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再不济另有你父亲,你祖父,你犯得着要把丑扬到外边去?”
嘴里咸咸得,仿佛另有些发苦,就像母亲宿世的运气。她恐怕向来没想到心心念念的夫君要休了她吧!
随即也不管侯夫人是甚么态度,就把昨儿叫微雨去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得说了一遍。
凝烟白嫩的面庞涨得通红,有些语无伦次:“这,女人不知如何俄然晕畴昔了……我,我们也不敢动……”
“祖母,珊姐儿不孝,让您受累了!”周明珊作势要坐起来施礼。
说罢,就催着凝烟帮她把周明珊扶到了大炕上。
侯夫人站在一旁,皱着双眉,微微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甚么。
这会儿,孙太医既然已经给了台阶,她就干脆展开了眼睛。
绿云本来在内里屋檐下和小丫头子们晒太阳,不想先是听到凝烟一声惊叫,接着又见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银杏吃紧忙忙得跑出来,拉住一问,才说是四女人晕了,要去请大夫。
“珊姐儿,如何样?”杨氏从速上前拉住她的手问道。
提及管事的人,也是她和袁氏的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