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不解地望着他,还没等林勋解释,霍然就冲了出去。看到屋中的景象,他又赶紧回身退出去,在门外说:“王爷,有人求见。”
都承旨拟好了旨,捧着圣旨出来去了舍人院。林勋方才看到苏行知等人出来,还觉得会窜改皇上的设法,没想到皇上此次这么果断。圣旨交到舍人院,便是无转圜的余地了吧。
“但是规复朱氏名誉之事?”
“骁儿都长这么高了。”绮罗欣喜地说,朝林骁伸脱手。林骁踌躇了下,还是伸手握了上去。实在这个三婶没有比他大几岁,之前在侯府的时候,却对他关爱有加。晓得她被火烧死的时候,他还偷偷地哭过几次。
“谢父皇。”林勋施礼以后,便起家走了。
“对啊!三婶婶,三叔说你有小弟弟了,是不是?”林珊看向绮罗的肚子。绮罗点了点头,笑道:“或许是小mm。”
赵笙朗声答道:“非臣妾所为。”
林勋离家的时候骑的是马,返来的时候,却坐着马车。他先踏上马车,然后从车上抱下一个八岁的女孩儿,一个豪气的少年随后也跳了下来。
“赵大人此言差矣。皇后欲杀本王妻儿,莫非本王要坐以待毙?”林勋挑了挑眉。赵光中几次与之比武,都铩羽而归,今次皇后被废,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最大的受益者还不是林勋等几位皇子?他归去得飞鸽传书,告诉太子早作防备才行。
真宗天子态度果断地说道:“我与皇后貌合神离多年,今次她更是铸下大错,诡计暗害朕的皇孙!燕王多年无子,好不轻易有了这么点血脉,皇后下此毒手,可见其心鄙陋!众卿不消多说,都承旨,持续拟旨!”
林勋坐到床边,伸手把绮罗拉到怀里抱着,用体暖和她。绮罗不安闲地挣了挣:“你别……孩子们都在内里。”
真宗天子俄然停下来,看向赵笙。都承旨觉得他窜改主张,正要搁笔,却听天子问道:“朕问你,雅盈当年但是你害的?燕王在西夏之时,但是你派人刺杀的?”
都承旨也伏在地上说:“请皇上三思!”
真宗哼了声,晓得必定是内宫有人泄漏了风声,这些大臣晓得他要废后,特地赶来劝谏了。可明天任凭谁也没法窜改他的情意。
林勋点头,这屋里便只剩下他跟绮罗两个了。绮罗拉了拉身上的薄毯,将手放在紫金铜炉上烤了烤。
绮罗正靠在榻上歇息,宁溪在中间做针线,听到女孩子的声音,不由愣了一下,就瞥见一个身影风似地冲出去,刚要扑向绮罗,想起林勋的叮嘱,只是谨慎地叫道:“三婶婶!”
“臣妾如何敢呢?”郭贵妃笑道,心中却冷如冰窟。这些年,你对我说的话,有哪些兑现过?许我后位,却在赵笙被废以后,只字不提。封霖儿为晋王,说是无上荣宠,但是你心中最爱的仍然是燕王。说来讲去,你最爱的女人和最恭敬的女人都不是我。但我不会绝望,因为早就对你没有希冀了!
“你来了?”真宗笑着望向她,“皇后的事,你都晓得了?”
“早晨搬到我那儿去住。”林勋在绮罗耳边呵气般地说。
天子仿佛很累,靠在龙纹方枕上,抬手揉着额头。郭贵妃见状赶紧走畴昔,帮他揉捏着肩颈:“皇上劳累国事,可得重视歇息。”
“有人?”林勋皱眉。
郭贵妃悄悄地摇了点头。别说她不晓得,就算她晓得,又怎敢在此敏感时候,于天子面前轻言半句?一个弄不好,她多年运营,恐怕也要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