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断断续续地听下人们谈起,这四子和五女都是嫡出,同为现在的靖国公朱明祁的正妻赵阮所生。赵阮也是出身王谢,她一口气为朱明祁生了二子一女,在朱家的职位非常安定。当年朱明祁先是与郭雅心有了婚约,厥后郭雅心却嫁给了朱明玉,兄弟俩是以有了龃龉。再加上郭雅心嫁进朱家多年,膝下连个儿子都没有,以是长公主对她有所不满。
下人们忙着清算,长公主则端坐在明堂之上,拿着莲纹青瓷茶杯,一边吹一边喝:“你说绮罗那丫头撞你?”
“病怏怏的,没劲。”朱成碧嫌弃地看了看四周,“这府邸也太小了吧?一副穷酸的模样。四哥,我想回家。”
绮罗这几日都在梳理关于洪丰年间的事情,倒是少之又少。洪丰只到二十七年,天子便驾崩了,接下来就是元光年。这时候父亲会在那里呢?应当还只是个少年。
“绮罗本身身子弱,与景禹无关,请母亲宽恕他吧。”
他们走到长公主身边,长公主看着那男孩说:“景禹,见过你叔父叔母。”
长公主晓得劝不动他,只叹了口气,就让他归去了。
朱明玉领着长公主进府,小孩子们都落在前面。朱成碧走到绮罗身边,高傲地看着她:“你就是朱绮罗?”绮罗正眼冒金星,点了点头算作打号召:“五姐。”
“刘大夫,不会像前次一样,有生命伤害吧?”郭雅心焦心肠问。
“猖獗!”长公主猛拍了下扶手,屋内统统的人都吓得跪下来,朱景禹则哭了起来,他的乳母赶紧上前哄他。他也不过八岁,是个半大的孩子,从小又被娇纵惯了。长公主的陪嫁孙妈妈走畴昔,和颜悦色道:“公子,离京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来这应天府是要考书院的。莫非你想叫至公子另有您的那些朋友看轻了?”
长公主锋利的目光瞅向朱景禹的丫环婆子:“是六蜜斯先动的手?”丫环婆子都有点心虚,低着头,都不敢说话。长公主内心已然清楚,再看向朱景禹:“景禹,你也八岁了,该懂点事了。你当这应天府是都城,任由你为所欲为?”
思及此,她猛地一头撞向朱景禹的肚子,朱景禹没有防备,跌坐在地,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不满四岁的mm。朱成碧赶紧去扶他,不满地叫道:“朱绮罗,你如何敢推我哥哥!”
绮罗躺在床上,只要进气的声音,没有出气的声音。郭雅心吓坏了,刘大夫诊脉以后说:“蜜斯受了风寒,有些发热,待老夫开个药方。”
绮罗宿世软弱恭敬,向来都是继母说甚么便是甚么,最后换来了甚么了局?重活一次,她决定再不要像宿世那般活,听人摆布,任人凌辱。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另有甚么可骇的?
长公主又语重心长地说:“玉儿,郭氏恐怕没法再生养了,绮罗身材又这般孱羸,你就真的不为本身筹算?虽说我把景禹带过来了,但是你大嫂如何也不肯松口将他过继给你。不如你再纳一房妾,有个庶子依托也是好的。”
“谢母亲体恤。”朱明玉松了口气。
郭雅心给绮罗夹了口青菜,才说:“景禹还这么小,就分开家和父母,会不会不风俗?”
朱景禹“哼”了一声:“你不过是暂住,我此后可要在这里长住……小门小户的,跟我们国公府天然是没得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