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讳言,从古至今,贩子固然繁华,却也是被士人所瞧不起的,沈念从小便出去读书,与士报酬伍,竟然会如此想?!沈宝当然不会感觉沈念自降风格,反而以为沈念是可贵的通透,士人再瞧不起贩子,可也没几个不爱银子的,这世道,想要过得舒坦,有权有势有银子,缺一不成。
随后沈念便叫人往其他粮商家里送了个信,道是粮食已经备好,问是否有人同业。固然缔盟拆伙了,但好歹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同路走也好有个照顾。
不过,此次好歹没多杀伤性命,也算是收敛了一些?
沈宝却没有想到,沈念一个从没打仗过买卖的女孩子会有如许的设法,若坐在面前是沈宏,他不会惊奇,可这是沈念!他以为将来会成为人上人的沈念!
随后便抬高了声音道:“公然如蜜斯猜想的那般,又有一个粮队被劫了!传闻是江南那边的大商贾,不过他们倒是荣幸,传闻没死几小我,只是粮食被抢走了一些。”
沈念给沈默使了个眼色,姑侄俩费了半天唇舌才哄好朱氏,沈念又把侄儿提溜到一旁,叮嘱道:“我不在家时,你便好生复习功课,每天写二十张大字,等我返来查抄。其他时候不要出去玩,紧闭流派,如有客来访,礼能够收,人不要见,等我返来再说。”
信不过沈宝是一方面,正如沈念所说的,干系严峻,不然沈宏和沈辰也不会都折在了莽山,现在沈念当家,岂能放手不管?
并且沈念另有一重设法,就是借此机遇,如果能跟卢泽搭上线,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遵循之前沈宝想要兼并沈家财产的设法,那沈念出事恰好求之不得,但现在沈宝被父亲压服,往沈念身上压宝了,天然是但愿沈念平安然安的,不然他不是白忙了么。
固然沈念不晓得本家里沈宝同父亲的说话,但她能感受出来。
清瑶还是一脸悻悻之色:“传闻是良远还是哪儿,只肯定是会宁南边,间隔事发到现在已经有三四日了。”说完仿佛也发觉到那里不对,“哎呀,叔老爷才从会宁来呢,幸亏没赶上那些山贼!”
沈宝现在也晓得沈念是个有主张的,天然也就不再白搭口舌,只是叮咛了两句便罢。幸亏他也是也跟着去大河镇的,路上有甚么不当再提便是了。
沈宝仿佛是有点被沈念给镇住了。
沈宝不由得皱了眉:“但是大河镇实在不是一个好玩的去处,侄女如果猎奇,也不必这时候去凑热烈。”
沈念站在屋檐下,对着不太刺眼的阳光微微眯了眯眼睛。
主张既定,沈念转头便跟家里人说了,朱氏一听眼泪就掉下来了,老太太则只是叹着气叫沈念谨慎,沈默在一旁眨着眼睛,抿着唇,见沈念眼神扫过来,终因而没敢哭。
对待沈宝也不像之前普通除了对付就是忽悠。
这一次返来,态度大改,不但对沈家人客气了,连姿势也放低了很多。
正想着,就见沈宝一脸后怕的来了,还拿着块帕子擦着额头,一边擦一边道:“念侄女,你看我们是不是迟两日再出发?”
大河镇的粮食买卖,固然是朝廷督办,但撤除事前议定的份额以外,并不由止官方买卖,在沈念看来,作为三地互市的大河镇的确到处商机,哪怕不能分一杯羹,见地一番也是不错的。
便叫人传信道:“我们这就要解缆往大河镇了,让他们在莽山等待,到时汇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