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孟孝却已经从王目口中问出了些许动静。
“哼。”孟孝冷哼一声,垂首整了整广大的衣袖,上面的云纹邃密而华贵,让王目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做事这般莽撞,也难怪被卢将军压抑的不能转动,你们这个县尊大人,行动办事真是一塌胡涂。”
别看孟孝是个白身,也仍然瞧不起他。
孟孝语气平和,却又有几分冷酷,营建出刚好的间隔感,让你既感觉他高高在上,又不会目中无人,他负手立在那边,矗立若松,仪态高华,就凭这气质这长相这言行举止,就晓得不是浅显人。
声音轻飘飘的道:“都请起罢。”
待要漫骂,却被为首之人所阻,然后对沈念叨:“沈蜜斯就是如许对待朝廷的人?”
孟孝倒没有跟王目发脾气,犯不着,当下只是淡淡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会跟卢将军商讨,你等先归去吧。”
此次前来的全都是男人,多数年纪都比沈念大很多,闻声沈念这话,天然大怒,沈念不过一介女流,又不是甚么崇高身份,凭甚么说出这等话?!
院中诸人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他们家蜜斯如何可无能出这类事来?别说她会不会干了,就是她真的胆小包天,又如何能够做到?沈家一介商贾之家,何德何能逼迫了会昌仓庾吏?
孟孝话语中是不加粉饰的刻薄。
“管家的话固然不好听,但确切在理。这位王先生,可否细心说一说?”
但是他也只是个受命行事的人罢了。只是他却没发明,本来气势汹汹前来的他,现在已然被沈念三两句说的泄了气势,反而心虚了三分。
管家要气炸了:“的确胡说八道!官府做事也不能这么不讲究,任谁高低嘴皮子一碰歪曲人,就当作罪行来拿人!”
当下便有些讪讪,拱手道:“鄙人王目,受命来请沈蜜斯走一趟!”
为首的那人被沈念给噎了一下。沈念这话真是没有一丝儿弊端,除非是上门拿人,不然哪有如许儿行事的?也难怪人家不给他们好神采看了。
王目被当头喷了一脸,也有些怒了,沉声道:“沈蜜斯逼迫会昌仓庾吏,强买仓中新粮,现在事发,由不得你说不!”
而沈念则是撇头跟孟孝对视一眼,心道公然来了。
一昂首,就瞥见一个身材高挑、面貌冷傲,气势不凡的女子站在院中,嘴角微挑,暴露一丝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