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左应允,沈念便清了清嗓子,侧身将先前打好的腹稿道:“我师兄师姐共五人前来看望,不过是话旧罢了,岂是你信口雌黄就能说了算的?往他们身上泼脏水,自有他们与你算账,我懒得与你辩白。”
并且……董明在收监中,还能晓得卢瑱他们尚未分开宁安,这动静还挺通达的呵。
沈念嘴角抽了抽,很想冲着董明那张鄙陋脸上踹一脚。
直到中间一向没甚么存在感的沈默俄然哎呀叫了一声。
沈念双手交叉放在腹部,脊背挺直,仿佛并不为那即将到来的帐本感到心焦,而是低眉敛目养神起来。
想到这儿,沈念倒是没那么气了,用男女干系来对于女子,明显是最浅显也最不操心机的招数,这对她而言不是功德吗?
董明却不晓得被腹诽了,他捂着肚子长出一口气,道:“帐本就在我家书房!我原是怕将来事发,权当留个证据,却不料有效上的这一天!臭丫头惯会装模作样,这下子我看你另有甚么话说!”
余左下认识抬手抚了抚修剪整齐的髭须,心中的天平更加偏斜了一点点。
董明有些对劲的哼了一声:“没话说了吧?”
想到这儿,沈念不由恨恨咬了咬牙,一礼道:“大人,我有话说。”
约莫是骇怪于沈念的后宫团不但量大还质优,那窃保私语的声音都传到了沈念耳朵里。
余左又道:“方才沈念的题目你可听清了?一一道来。”
余左不着陈迹的瞥了沈望一眼,见沈县尊低头拿袖子擦脸,便哂然一笑,手中惊堂木一拍,沉声道:“董明,公堂之上严厉点!再说些不相干的事,本官便先你尝尝打板子的滋味!”
董明的一番出色演说不但惊呆了沈念,还惊呆了堂上诸君和围观百姓。
董明脖子一耿:“粮食当然是细粮,陈粮早都清仓了!”顿了顿,手指在腿上又擦了一下,道:“日期,天然是秋后了,秋后才有新粮啊。”
一声轻笑响起,还带着几分嘲弄意味,倒是沈念开口:“既然是跟强抢也差未几少,那我抢了你多少石粮食?超越一万石了没有?详细细节不记得,能够,但我买的是甚么样的粮食你总该晓得吧?详细日子不记得,那秋收前后总该记得罢?”
堂上端坐的余左不由得咳嗽了两声,道:“董明,休得胡乱攀咬!”
董明身子一颤抖,方才收敛了些,复又回到方才上堂时那等垂首躬身的姿势,忙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