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一对。
诸人都松了口气,毕竟沈念一个未及笄的少女、沈默一个小孩子,如果关进大牢那可太糟糕了。
老太太点点头,道:“若真是如此,便好了。”
但是烦归烦,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该调查的东西还是要查,幸亏他不是孤身前来,另有壮劳力可抓――姜琬。
不是说南边儿民风比北边保守的多吗?在北地,固然女子束缚较小,很多脾气彪悍的女性,但公开养小白脸的她还真没传闻过。
何况沈念还和莽谷边军统领卢泽搭上了干系,这类事情,卢泽总不会帮手作假吧?除非卢泽也牵涉此中,拿到了好处。
“甚么?”孟孝刚跟谢婉蓉说了一句话,就闻声沈念呢喃,不由应了一声。
沈念被清瑶的话逗的直乐:“瞧你说的,哪个贵妇能这么豪宕,公开包养小白脸儿?”
毕竟有官方的戳,这个造假难度高,并且普通人也没阿谁胆量造假,再说想要查证也轻易。
“好的。”沈念应了一声,又往堂上扫了一眼。
咦?余左俄然灵光一闪,不由抬手捋了下打理整齐的美须,若然这个猜想为真,那三万五千石粮食就有了去处了啊。毕竟余左从京中来,固然不是户部官员,却也对中枢剥削边军粮草一事略有耳闻。
沈念感觉那双眼睛里仿佛带了一点暖和的笑意,但是等她凝神再看时,那人却已经扭过甚去,施施然走进了府衙后堂,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沈念的错觉普通。
而此时,那位走在余左身后,抄手慢行的年青的监察御史姜琬,正仿佛不经意般的看过来。
幸亏沈家并未科罪,余左略宽松一下,让沈念回家去待着,也不算违背规定。
毕竟沈念没少真材实料做慈悲,多少也还是有点儿用的,当然,沈念估计还是沾了面庞的便宜――这年初长得好就是上风,张狂点叫名流风采,内敛点叫成熟慎重,和顺点叫温润如玉――谁叫沈念和沈默都生的极好呢。
如果有机遇,她真想亲身上去给董明两个大耳刮子。
吃完饭,几人便都去客房歇着了,这折腾了一上午,固然身材并没有很疲惫,可精力上还是挺累的,特别谢婉蓉还动了手,倒是沈念,还先去了一趟正堂。固然大抵环境有围观了全场的小厮转述,但详细景象还是要沈念亲身交代一下的。
“既然两边都有证据,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官天然不能草率决定,本日堂审便先告一段落,尔等各归各位,等待下一次传召。”余左一拍惊堂木道。
宁安间隔大河镇这么近,现派人去一趟也迟误不了多少事。
清瑶已经叫人筹措好了一桶热水给沈念沐浴。
余左悄悄叹口气,这件事越想越庞大了,好烦!
围观人群还未散尽,见一波面貌超卓、气度不凡的公子蜜斯鱼贯而出,不由愣住了分开的脚步。毕竟美人可贵,多看两眼是两眼,接着再见沈念领着侄儿出来,这脸上便又多了一点儿笑意。
一行人上了马车,回到了沈宅,隔着大老远就有小厮撒腿跑出来报信,等沈念进了内院,老太太和朱氏都出来驱逐了。
当然了,实际上而言,在沈念这里姜琬的存在感并不低。
“不,没甚么。”沈念长出一口气,便转过身,握住了沈默的小爪子,牵着他跟在孟孝身后走出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