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干甚么!”
见傅高氏如遭雷击,讷讷说不出话来,傅氏方才淡淡地说道:“开枝散叶当然要紧,却也总得比及有了嫡宗子再说,不然乱了宗法成何体统!退一万步说,便是他们身边要添上一两小我,那也却不劳外人操心。须知他们的婚事都是父皇精挑细选细心择定的,做过甚便不是攀龙附凤,而是用心叵测了。有工夫去做这些事,还不如教诲家中后代都出息一些。方才弟妹提到了威宁侯府,却如何不想一想,同出一脉,武宁侯府儿子多是不假,却也都出息!”
“我们家现在繁华,殿下又入主东宫。安享繁华是好,凡事也不成太豪侈了。须知过犹不及,烈火烹油鲜花招锦绝非功德。我传闻长安后院内宠竟然有十几个,并且后代中间也少有出息的。这就过分了。不说惜福养身,堕了家声家名但是甚么都弥补不得的。”
就算要开枝散叶,官方有的是良家。那些勋臣贵戚家哪怕是旁支女子送来,背后那些错综庞大的干系可就是祸乱之源!真正提及来,陈善睿现在尚未有子,一定不是功德……
傅氏听着听着,不由微微色变。就在这时候,从出嫁后就一向跟着她的闵姑姑快步走了出去,也顾不得傅高氏在。屈膝深深行了一礼就喜气洋洋地说道:“恭喜王妃,道贺王妃……方才皇孙府传来动静,说是世子妃又有喜了!”
傅氏娘家宁国公傅家乃是最早册封的勋贵之一,但跟着傅氏的父亲归天,袭爵的弟弟傅长安不善技艺军略,在军中声望大不如畴前,其他兄弟也都未曾掌兵。哪怕之前废太子陈桦对于赵王一系,对于这一门姻亲却也没太在乎,足可见一斑。傅氏身为长姊,心知肚明一来娘家没有顶顶超卓的人才,二来也是因为丈夫畴前是北地雄藩,决然不能让妻家再掌兵,看着娘家安享繁华也就满足了。因此,对于傅高氏方才提及的话,她天然也有些警戒。
“善睿和他媳妇是结婚一年半了,但此中足足将近一年倒是分开两地,这要强求他媳妇生出一男半女来,倒是我成了那恶婆婆!”傅氏目光倏然转厉,继而便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传闻,弟妹娘家仿佛挑了两个身家明净的女人,正在私底下悄悄教习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