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下勇将浩繁，多我一个未几，少我一个很多。”陈善睿这才回过甚来，目光流连在王凌那尚未凸起的小腹上，眼神中透暴露了向来没有过的珍惜，“上一次我几乎害了我们的孩子，又让他出世的时候吃了那么多苦。这一次，我得从一开端就陪着他！我这辈子上过很多次疆场，就算和这最后一次又失之交臂，那也没干系。不然如果你再有个甚么闪失……”
即便如此，傅氏却一再警告不准将她病重的事驰告亲征当中的天子，启事亦是简朴得很，不能让本身的病情误了这一次破钞庞大的亲征。即便在昏昏沉沉当中，紧紧攥着章晗手的她还喃喃叮咛道：“不成因为一己之私废了朝廷大事……踏平虏中是皇上一辈子的心愿，而看着他建功立业是我一辈子的心愿……能够在有生之年再临保定府的赵王府，又最后定都北平，我已经心对劲足了……”
说着说着，傅氏仿佛忘了身侧守着的不是丈夫，而是儿媳：“三郎，建藩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保定府太小，不如北平。我对你说，北平太小，不如天下……我等你大胜返来……”
“恐怕来不及了。”陈善昭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只手悄悄把老婆环在了怀里，“之前四弟在南京帮我措置迁都事件，我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他应当是放下了心结，如此有他跟在父皇身侧，顶的上别人三四个。他兵戈的天禀是与生俱来的，并且如有事总会劝谏。再者，三弟这一次也会在从征之列。有他们两个，再加上张铭朱逢春宋志华，当年这一支兵马就能横扫漠北。现在也不在话下。更何况……”
就连王凌也没想到陈善睿竟会主动留下来。亲征之前的那一天，她看着床外侧陈善睿那张看着油灯凝重而专注的侧脸，忍不住开口说道：“上一次是我没几个月就要分娩，你从北边如何也赶不返来，但现在已经迁都，我这月份还浅，你总不成能一打大半年，如果想去，就别硬撑着！就是母后，也不会因为你上阵去兵戈而感觉你不孝，都城还丰年老迈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