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驼背难堪你了吧,年纪一大把,宇量倒是越活越小了。不过提及来你倒是受了无妄之灾,王驼背是想拿你膈应我呢。”夫子也是把杯子放下躺在了藤椅上,撇了撇嘴道。
徐明远见此,也是不再多说,转而看着曾清怡撇了撇嘴道:“北黎人也是人,这些年草原上也是立起了很多城池,那些草原上游牧的牧民多是浑厚而神驰自在的。只要到了草原上实在没有过冬的粮食了,那些大小部落在北黎王帐的带领之下流掠大宛边疆,那些人才是真的择人而噬。”
徐明远身材一僵,在内心暗自腹诽了一番夫子,捂着脸回身一脸无辜的看着端着一大一小两个碗的曾清怡。曾清怡那斑斓脸庞上面无神采,嘴角挂着的戏谑嘲笑却让徐明远如坠冰窟。
曾清怡接过凉茶抿了一口,然后啪的一声翻开折扇,悄悄扇着,努努嘴表示徐明远坐下,说道:“说吧,此次去北黎碰上甚么好玩的事了,我传闻北黎草原上的蛮子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如果见了咱大宛的人,都是直接杀了拿火架子上烤着吃的。”
夫子撇了眼厨房的方向,这才摆手道:“王子琪才学倒是有,不过为人阴沉了些,宇量和他祖父一个样。他想娶清怡,不过是看上了曾家这条登天梯,更何况那丫头底子看不上他,我可不想今后都吃她做的饭。”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徐明远看了一眼持筷如持剑的曾清怡,老诚恳实的坐下,端起饭碗开端用饭。
曾清怡夹起一块金黄色的萝卜放到嘴里细细的嚼着,吞下去后才是拿着筷子随便比划着:“也就这么多吧。”
一刻钟后,徐明远在喝了两大壶凉水以后,终究将碗里的饭全数吃完了,碗底留着一片乌黑的炭和几颗没有化开的盐。
徐明远摸了摸有些发胀的肚子,第一次感觉用饭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那里,那里。”徐明远赶紧摆手,端起碗,抓起筷子便是扒了一大口。
徐明远还是被曾夫子拉着衣袖,挥着细竹赶进了桐院。徐明远对于这个平时驯良可亲的长辈,讲课时严厉当真的老夫子有着出自内心的畏敬。
“吃吧。”曾清怡把两个碗放到了桌上,大的推到徐明远的面前,小的放在夫子的面前,说完便是回身向着厨房走去。
桐院不算大,三间平房,另有一间厨房和茅房,朴实风雅。铺着青石板的院子里除了那棵有百余年树龄的梧桐,院角另有两棵梅花树,现在也是绿叶森森。树下有张石桌,不过因为曾清怡常日里喜幸亏院子里练剑,以是院子里没有其他的花草。
“站住!”曾清怡啪的一合筷子,指了指藤椅表示徐明远坐下,目光在徐明远和夫子的脸上游走,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些饭一颗也不能剩下,然后你给我好好讲此次北黎之行,如果本女人欢畅了,那从明天开端饭菜就你来做,如果我不高兴了,那你们俩就每天吃这个吧。当然,你不要想着明天你不来就行了,米仓山我可不比你爬的少。”
“嗯?清怡这么快就烧好了?”夫子这才展开眼含混地问道,还揉了揉眼睛,一副方才睡醒的模样。
徐明远神采一垮,泫泫欲泣道:“姑奶奶,我晓得错了,我去厨房重新烧点饭菜出来吧,您也别就吃腌萝卜了。”
夫子点了点头,抚着长须,或许是想起了当年的光阴,仰靠着藤椅,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