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陈乔的屋子,徐明远直接向着大门外走去,易牵了一匹枣红色骏马过来,齐浩波亦是在一旁站着。
“啧啧,段短一年间已经当上了批示副佥事了,但是让我望尘莫及啊。”那人走到桌边,直接抬腿坐到了桌上,手在脸上一划,摘下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暴露了那张带着萧洒笑容的姣美面庞。
“你放心,襄王虽不是甚么好东西,不过也不是色中饿鬼,苏女人入襄王府时,宫里环境已经非常告急,想来他应当还没碰过苏女人。”齐浩波见徐明远这般神情,也是开口解释道。
徐明远接过马缰,看着齐浩波问道:“苏女人现在可还安好?”
“老衲人如果来了方才好,省的我去找他,当年云台司千骑踏西北,现在又岂能弱了气势。”徐明远笑着回道。
“等会我见了陈叔以后,便会入宫去,不出不测的话,彻夜便要杀人了。白虎房的人我已经都带返来了,黑云骑我有效,京兆府的捕快固然没用些,不过那上刀还是能杀人的。”徐明远没有答复齐浩波的题目,收起云机令,起家向着门外走去。
“可比不上你这位被阎王爷收了还能爬返来的。”徐明远笑着摇了点头。
蓝布盖着的窗户前,还是站着阿谁有些佝偻的老头,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几个月不见,仿佛老了很多。
“你要掌云台司?”沉默了一会,齐浩波出声问道。无崖亦是看向了徐明远。
“好。”无崖点头应道,没有再问。
无崖忍着笑意道:“杀了两个想要趁乱入宫的刺客,闹得乱子可没比不上在江湖上闹的大。”
“我入宫去了。”徐明远冲着陈乔拱了拱手,回身向着殿外走去。
徐明远微微点头,转而看着易说道:“月茹的病可还发作过?”
“我死以后,哪怕大水滔天?”无崖没头没尾地接了一句。
齐浩波和无崖一齐看向了那块玉牌,面色同时一变,不过却也没有过分吃惊。
“他为何要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呢?如果他想清算,那些人所谓的诡计狡计,不过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罢了。”徐明远看着陈乔,有些不解地问道。
“信我给她看了,可她执意要入襄王府,她以死相逼,我也不好禁止,现在还在襄王府中,不过性命应当无忧。这几日襄王府中只进不出,动静都传不出来。”齐浩波摇了点头道。
“黑云骑在皇城外守了几天了?”徐明远坐回了书桌前,表示无崖也坐下,给他倒了一杯凉茶,问道。
齐浩波冲着无崖点了点头,快步走出门去,几步跟上徐明远,并排而行,压着声音道:“你不会是想去追燕弘吧?且不说能不能追的上,河西节度使那边必定派了很多人,恐怕吐蕃阿谁老衲人也来了。”
“别你你你了,无崖,不会一年就把小爷给忘了吧。”这青年天然是齐浩波,笑着在无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
“如何杀你就不消管了,你等会把西北诸道的兵力布局另有二皇子能够躲着的处所质料清算一份给我,明天前拿给我。”徐明远摇了点头道,目光在舆图上再逗留了好一会,才移开来。
“副佥事大人,你有何叮咛呢?”齐浩波看着徐明远笑着问道。
无崖接过凉茶一口饮尽,沉声道:“四天了。”
走到陈乔屋子门前的徐明远停下脚步,看着齐浩波摇了点头道:“长安杀人要有小我镇着,客岁夏季我替你杀了很多人,本年该你还了。”说完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走进了那间长年见不着阳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