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涿县另有足足十里的时候,刘备便带着张飞、简雍,另有提早一步赶来的牵招,领着几十名在涿县附近厮混的游侠,相迎在道旁了。
“郭公想多了。”公孙珣还是幽幽答道。“赋税嘛,用来施助周边乡野穷户,老是不怕多的。至于这么多城旦、司寇……过了年,比及春日、夏季,朝中必定还会大赦天下的,届时开释了便是……而趁着这个机遇,整修一下本郡各城城防又如何呢?比方这范阳城,乃是幽州流派,向来是巍然大城,却年久失修。”
话说,他无恙是无恙,只是有些忧愁罢了……前几日对方和州中方伯一起脱手,将范阳那边的游商个人一举拿下,趁便还将数百城中游侠恶棍一并剃了头发罚为城旦,乃至连卢师的阿谁宗子都因为采取犯警游商给剃了头、下了狱、罚了赋税。此事闹得涿郡高低大家惶恐失措,那他刘备这个方才收了游商的游侠头子,又如何会不担忧呢?
而卢氏家中的宗子,此时则趴在墙头,在灯火映照之下,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与劈面之人说着甚么,见之便让人感觉不幸。
“出来吧!”公孙珣瞥了一眼赶来的郭勋,却理都不睬,只是持续有些不耐的对墙头之人言道。“看在卢师面上,我不给师兄你带刑具,省的人家说我不敬师门;也不会把你送到洛阳让教员管束的,省的你被他当众打死,以正家声……”
“这倒也是!”郭勋面露恍然。
“太祖素重简朴,为政清厉……迁涿郡太守。涿郡豪右者,以豪侈无度闻于天下。及得太祖将至,豪右咸皆慑伏,奸宄遁逃,窜入他郡。太祖速至,于道旁逢之,凛然斥曰:‘尔辈者,入他郡便得安否?’豪右奸猾知其神武,皆惶恐,乃各自归郡,复膝行请罪。一郡遂安。”——《旧燕书》.卷一.太祖武天子本纪
“我为何来迟,公孙府君不晓得吗?”郭勋见到世人遁藏开来,也是一时感喟,却又拱手赔罪。“且不说其他,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曲解了府君,还望公孙府君包涵。”
实际上,后者天一亮便出去为这位幽州刺史去筹办车马了,反倒是让落在樊舆亭的公孙珣以及众部下的家眷又不得不等上了一日,也是让人预感不及。
郭勋拿下卢氏宗子,回到县寺前,天然有州吏接办去细细鞠问,而他本人则满怀心机,又去寻那公孙珣了。
郭勋顺势看畴昔,只见灯火之下,官寺一侧大门上鲜明用白粉写着‘甲子’二字……不大不小,既不是很显眼,却也很难让人忽视,也不晓得是谁奸刁拆台写下来的。
郭勋一时茫然,好久方才完整明白过来,为何那吕范多次催促本身尽快过来了……这如果再不过来,范阳城岂不是要被扫荡一清?!
没见到甲子二字就在范阳官寺上写着吗……另有几天?
“既如此,文琪。”郭勋无法言道。“我且问你,你科罚是不是重了一些?我听州吏与我说,城中游侠恶棍,不管罪恶,俱被你罚为城旦;商贾富户,俱被你抄家下狱……一个不从,便说人家要谋反,并且刚才来的路上我才晓得为何那卢公之子会如此惊骇,你竟然已经因为别人抵挡,而杀了七八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