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还记得我如何交代的吗?”公孙珣率先开口。
“阿兄,你的衣甲、弓箭、马槊,都已经取来了。”也就在此时,公孙越遵循叮咛,践约赶到了。
“收好这个,你也去换上衣甲,再将我的弓槊衣甲取来,我在卢龙楼上等你。”
“嘘……”公孙珣俄然做了个很奇特的手势,但世人也看得出来是要止声的意义。“密令突袭,不要鼓噪,晓得了就好。如果随身甲仗倒霉,房中就有兵甲弓弩,自取就行了,诸位带来马匹毛色不一,我已经让人调配便于夜袭的玄色、黄色战马,现在就放在了上面的廊厩里,让民夫顾问恰当……若无事,便在此房中歇息,静候我的军令。”
“若敌营火起,就先令骑卒出营跟从扫荡,再以援助防护的名义将摆布云楼、梅楼的屯兵调过来守城,放两曲精锐步兵出城策应……”
想想就晓得了,如果劫营失利,仓促逃了返来,那韩当可就完整没法在这卢龙塞里安身了,除了跟着他公孙珣远走洛阳,莫非另有第二条路?
不过,公孙珣迎着北风从楼上望下去,不远处的鲜卑大营倒是另一番气象——或许是掳掠的财贿过于丰厚,或许是鲜卑对大汉朝持续十几年军事压抑带来了庞大的上风心态,这群鲜卑狗竟然张狂到彻夜作乐,一向到这个时候,大营里都还灯火透明,并且还能听到顺风传来的张狂笑语和被掳掠汉人的哭喊声。
公孙珣并未改正对方的曲解,只是幽幽叹了口气:“阿越不必多言了,你的情意我领了,但我决计已下……倒是你,要收好这个名录,我既然承诺了要为人家奉侍老婆,就必然要做到,过完年我就要去洛阳,万一事情告急来不及交代,这事情还得靠你去跟我母亲讲。”
静候半响,见世人皆无语,公孙珣随即捧竹简起家:“既然大师都没甚么话讲,那义公兄在此处照看着,我去见叔父递交名录,晚些再来……阿越随我一起来,我恰好有事交代。”
“是。”公孙越再度昂首。
屋外北风更甚,月色全无,想来恰是杀人放火的好时节,公孙珣在前,公孙越在后,两人一向走过了兵士的营房方才放低声音言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