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还是初夏,气候却说变就变,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便开端雷声阵阵,天上刹时乌云滚滚,不一会儿,畅快淋漓的雨水从天而降,给皇城郊野干渴已久的地步带来了甘霖,却也措手不及地打湿了很多人的衣衫。
“母后,我错了,统统都是我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吧!可我是您的女儿,这是永久不会窜改的究竟,就算是死了,我也不能不要母后!我晓得您心疼我,怕我过得不好,但墨问是我的丈夫,我选了他,就要对他卖力到底,母后莫非但愿婧儿做一个不负任务始乱终弃的人么?”百里婧跪直身子,眼泪扑簌簌而落,嘴硬脾气臭心软,与她的母亲普通无二的本性。
因而,为了谨慎起见,一名禁军保护踏着大理石地板上的积水,停在百里婧面前,单膝跪下祈求道:“婧公主,下雨了,部属送您回府吧。”
从小到大,百里婧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未曾蒲伏要求过,即便是父皇,她也只是偶尔承欢膝下,从未做过这等谦虚而脆弱的姿势。因为母女之间没甚么颜面和放不下的庄严可讲,她是女儿,永久软弱,求本身强势的母亲本就太平常,只是比常日用了更寒微的姿势罢了。
太阳已经从东边升起,照在未央宫的红墙黄瓦和矗立的屋檐兽首上,也照在百里婧的一身海棠红的富丽宫装上,将她长长的影子投射在火线的红漆大柱子上,在空中和柱子间扭曲成恍惚的一团,难以辨认。
但是,司徒皇后此次却一点都不肯放纵她,她垂首看着抱住她的腿哭得哽咽的女儿,肝火一层层地涌上来,凤目不含一丝温度:“本宫的女儿,何时开端做这类寒微的姿势?竟学起了黎姬母女哭哭啼啼!婧儿,别忘了,你的骨子里流的是司徒家的血!即便你是女儿家,即便你的身子再孱羸有力,也只可流血不成堕泪!”
木莲被他这蓦地增大的声音一震,因为俯视的姿式,眼睛里已经溅入了太多雨水,答复道:“公主一大早来宫中向皇后娘娘请罪,已经在未央宫外跪了四个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