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狸目送司徒赫的红衣黑发远去,忽地开口问黎戍:“大哥,司徒赫喜好婧公主,对不对?”
但是,在这存亡攸关的时候,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含混不清地在内心说着,傻瓜,彻夜过后,邀你看一场好戏,非论你喜不喜好,戏都要收场,非论你接不接管我,此生我都不会放过你……
……
送甚么的都有,金饰、绸缎、小玩意儿……宝贵的,操心的,对付的……司徒赫的礼品也跟着世人一起送出,却薄弱得很――两串糖葫芦另有一个用彩泥塑成的小女人,着海棠红的采衣,梳着少女双环髻,但是,泥人实在太小,除了衣衫素净些,脸孔却有些恍惚,但如果硬要附会,确切与黎狸有几分类似。
她问得没头没脑,黎戍半天赋明白指的是他请的客人,当下对劲洋洋起来,小眼睛笑眯成一条线:“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以你大哥在这盛都城的名誉,有谁请不来?等会儿你就晓得了!”
司徒赫没重视黎家兄妹俩话中有话,只是悄悄一笑,笑容莫名苦涩。糖葫芦是婧小白喜好的,畴前她牙齿还好的时候最爱吃,一根不敷,两根又腻了,吃不完便扔给他,酸中带甜的滋味,他这辈子也忘不了。彩塑泥人,也是婧小白喜好的,他只送了黎狸一个泥人,没有送她一对,采衣总角的光阴,一去不回。
黎戍模糊发觉到一丝不对劲,眯着小眼睛盯着黎狸道:“小狐狸,别不幸司徒赫,他丫的不值得不幸。司徒赫、婧小白他们这群人就是喜好折腾,让他们折腾去,你好好地找个喜好的人嫁了,别学他们,懂么?”
世人的目光追畴昔,黎戍一把将两扇门拉开,却立即呆在那边,门外立着的不是甚么书白痴,而是一名着粉裙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动听的瞳眸和顺似水,双手在身前紧紧捏着一块绣着兰花的丝帕……竟是杨尚书的令媛杨若兰。
“还别说,小狐狸和赫将军今儿个衣服穿得好啊,明艳照人,墨发红衫,乍看真有伉俪相……”有人俄然调侃道。
黎戍向来是个不端庄的人,这回碰到的倒是个极端庄的令媛蜜斯,他不能骂娘,不能凶悍,不能说滚你大爷的,连半点抵挡之力也无,身子侧开让了条道出来,也是强笑:“那里那里,欢迎欢迎……”
黎狸的手攥着胸前垂着的长命锁,悄悄应道:“哦。”
在凤仪池中泡了好几个时候的药浴,池子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垂垂变得清澈,墨问也不再呕血,安温馨静地靠在百里婧怀里,但他的眉头始终深锁,因表里的伤势痛苦不堪,任何人见了,都不会思疑他现在的衰弱是装出来的。
话音刚落,暗处飞掠来一道黑影,将一个着绿色罗裙的女子丢在地上,黑影隔着蒙面的黑巾冷冷答道:“时候算准了再动手,别让主子难堪。”
“小狐狸,爹另有二娘的话你别往内心去,嫁甚么人啊,我家小狐狸还小呢,个头小,年纪小,屁都不懂,如果嫁人了,还不得被那混账东西欺负啊?”
世人也跟着笑,有个墨客模样的公子道:“这泥人的技术真不错,女孩子家及笄过后便要‘弃尔幼志,顺尔成德’,今后要学着相夫教子了,可赫将军这泥人着采衣、梳双环髻,意义是让小狐狸别忘了做小丫头时候的欢愉,真是寄意匪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