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是为了撤除对他的妻有不轨之心的兄弟才出此下策么?若果然如此,谁做那床上之人都能够,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留下隐患?
明知不该,可脑袋、心机全都不由自主,寥寥几笔便在纸上勾画出一个清楚的表面来,端倪如画,巧笑倩兮,他越画越忘我,手中的笔停不住,一口气将她的身形、衣衫尽皆画出。
百里婧大惊,从温泉池中站了起来,水花四溅:“如何了?!”
烛火暗淡,墨誉俄然感觉累,眼皮直打斗,这时闻声有脚步声正朝他走来。墨誉昂首看去,只见半昏半暗中,贰心心念念的画中人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脸上的神采不是她惯常的冷酷,而是那日在偏院的桃花林中媚眼如丝的模样,一双美目定定瞧着他,唇边染着羞怯却甜美的浅笑。
“墨问!”
“胖兔,你且吃些罢,你如果饿死了,我难道又要孤身一人?”墨誉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新奇菜叶伸进笼子里。
墨誉叹了口气,这胖兔子本是木莲丢给他的累坠,现在一日见不着它,他恶感觉内心头空落落的,它不用饭不喝水他便担忧得紧,比木莲阿谁恶妻还要焦急――
不能逼迫地太狠,也不能一次性要得太多将她吓跑,松了耳垂,墨问再依依不舍地松了百里婧的人,对上她的眸子,墨问立即垂首,神采羞怯地在她手内心写道:“婧儿,感谢你……”
百里婧忙上前抱住他:“如何样?伤口疼么?神医说,若你醒了,还得再泡一个时候,这热气能受得住么?”
此时,“浩然斋”内,墨誉正在喂胖兔子小黑吃食――
墨誉内心一急,忙伸出双臂抱住她的纤腰:“别走!”
那只小手柔若无骨,墨问教着他,粗重的喘气就在耳边,却没有更近一步的侵犯,忍得实在辛苦。很久,墨答辩耐地咬住了百里婧乌黑的耳垂,身子猛地一颤,这才终究停了下来。
他的眉眼和顺,好笑似的看着她,百里婧的眼泪唰唰地往下掉,扑进他怀里哭道:“不是在做梦,你真的醒了!吓死我了,墨问,吓死我了……”
小黑较之前瘦了些,一向懒洋洋地趴在铁笼子里,对墨誉的殷勤服侍理也不睬。墨誉内心头也有几分乱糟糟,从翰林院当值返来便一向呆在房里,未曾出去过。他品性端方,不与墨觉、黎戍等纨绔后辈为伍,入了朝堂也非常洁身自好。但是,畴前书院里的那些同窗经过科发难后各自散去,有往处所上为官的,也驰名落孙山筹办重新再来的,即便是入了朝堂的同窗也各司其职甚少来往,总之,畴昔谈笑风生指导江山的墨客意气都已不复存在。
平儿一怕,立马跪倒,直言不讳道:“木莲姐与四公子苟合,被水生撞了个正着,夫人、老爷、二公子、三公子传闻了此事,都去了浩然斋,这会儿全乱了,都说是木莲姐……勾引了四公子……”
明显惹了火的人是她,报歉的却变成了墨问,世上真是没了天理了。但是,这么一来,百里婧内心却掀起一阵忐忑,与韩晔在一起时,她年纪尚小,向来发乎情止乎礼,任她再猖獗,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太主动,而出嫁前宫里的嬷嬷曾对她说过男女之事,她对此并非一无所知,男欢女爱对伉俪来讲本属普通,只不过当时她晓得墨问是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便从未往内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