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来带人,百里落不敢拦着,便浅笑着应道:“好,敬候三师弟的动静。”
“嗯。”韩晔随口应了,将喝了一半的凉茶顺手放回桌上,又接过韩文递过来的账簿瞧了起来。
百里落却感喟,手放在小腹上,神情颇愁闷道:“有了孩子本该是件功德,但是你大师兄这几天却一点都不高兴。”她一边说,一边谛视着林岑之,见林岑之皱起了眉头,似是迷惑,百里落持续道:“你也晓得你大师兄夙来有甚么事都不大情愿说出来,人也显得慎重得很,可我到底是他的枕边人,与他最是靠近,他的心机我也最清楚,这些天他每天夜里睡不好,总做恶梦,说是梦见了鹿台山,梦见你们师兄弟在鹿台山上的欢愉日子,还说,梦见婧儿mm,另有你们的师父……”
百里落浅浅一笑,神情仍旧惹人垂怜:“我已考虑好了,婧儿mm那儿我会去求她谅解,我们到底是姐妹,有些话说清了也就好了。你大师兄尊师重教,这些年在鹿台山修行,心中最在乎的便是你师父别人家,我与你大师兄结婚仓促,连你师父他白叟家也未曾知会,实属大逆不道。以是,我就想着,若我能替你大师兄求得师父的谅解和宽恕,我们的婚姻才算真的美满了,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才气安稳地长大。”
过了一会儿,有下人出去通传道。
“落公主,陛下颁了旨,让林公子马上前去刑部帮手调查。”
林岑之被绕了半天总算明白全数的意义,不过是修书一封带给师父,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当下应允道:“小事一桩,大嫂故意了。笔墨来,我现在就给师父写信。”
林岑之转头,笑道:“大嫂莫急,如果我能从刑部走出来,明日必定画好了舆图给大嫂送来。”
见林岑之不大明白,百里落趁热打铁道:“我本想亲身上鹿台山,却又有了身孕,多有不便,只能叫几个稳妥的侍从替我去一趟。可传闻鹿台山夙来门禁森严,等闲不得入内,那些侍从想见师父他白叟家一面熟怕也不成能。我独一能想到的体例便是来求三师弟修书一封,由那些侍从带去,如许,门禁就开了,届时,那些侍从也才好传达我的情意。只要得了师父他白叟家的祝贺,你大师兄内心的一桩大事也才真的了了,今后,我们也才气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那下人点头道:“小的不知,刑部的大人们正在外甲等着呢。”
百里落叹了口气,笑容却仍旧挂在脸上,见林岑之瞧着她,她才开口道:“你大师兄话未几,也许还未曾奉告你,我已有了身孕,他就将近做爹了。”
“啪”的一声,林岑之手中的笔一松,掉到那张画了一半的舆图上,清楚的线路都被染糊了,他吓得脸都白了,转过身,哆颤抖嗦道:“我……我如何了?为甚么要带我去刑部?”
“是。”林岑之答允着,不安闲地坐了下来。
林岑之不疑有它,笑道:“好,鹿台山我们师兄弟都熟得很,我虽是一介武夫,舆图却闭着眼睛都能够画出来。”他说着,便坐了下来,在一张放开的宣纸上画起了简朴的舆图。
“三师弟,这图……”百里落在他身后问道。
百里落终究被韩晔惹火了,抽走了他手里的账簿,对韩文韩武等一众主子道:“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