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岑之胆量实在不小,但碰到刑部的人都黑着张脸,他一起上都很不安闲,又不敢开口问,待到了刑部大堂,瞧见婧小白也在,这才把心收回了。
谈了一个下午,时候不早了,刑部的官员问百里婧是不是筹办回府,又号召林岑之去用膳,这意义仿佛是说,他彻夜可不必归去了。
百里落被他的这番话震得哑口无言,韩晔底子不在乎她有没有孩子,更加不在乎这孩子是不是晋阳王世子的亲骨肉,她如果做得出,他便受得了。听他的意义,恐怕是料定了她肚子里甚么都没有,只等着她十个月后变一个孩子出来给天下人交代。
归正,颜面于他韩晔早已不首要,不管如何折损都无所谓,而她百里落却要脸得很,她撒出去的谎必得由她本身来圆!
对他来讲,最坏的结局远不是如许。现在,敬爱的女孩不过是与旁人结婚生子,没甚么大不了的,她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嫁人。他但愿她能够像个浅显的女孩一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管边陲战事,不管家国纷争,她能完整置身事外,与韩晔、与王政毫无干系,那便是他和她此生的大幸。
百里落把屈辱和热泪都忍了归去,沉着了好久,才笑出声来:“既然夫君如此风雅,对未出世的孩子心疼有加,那本宫天然得好好安胎,为夫君连绵子嗣。这孩子不管是谁的,左不过都要姓韩了,夫君得空为他取个名字吧。本宫想着,如果女孩,奶名儿就叫丫丫,女儿是父亲的心头肉宝贝疙瘩啊,这么叫怪密切的。”
……
账簿在韩晔的部下被捏成了一团,他的目光冷凝,不知焦距在那边,但韩晔的性子到底沉着矜持,终是缓缓松开了手指,将账簿一点一点细细抚平,固然再也抚不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