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延闻言,悄悄一笑:“袁统领多虑了,即便是没有那位娘娘,大帝又几时用心朝政了?”
“是,奴婢明白。”内侍们应下来,可足以想见如许一个疯女人想要入主六宫,陛下在朝臣面前该有多难堪。本日早朝,定有一番计算,那些老臣可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袁出思忖着孔雀的那句话,眼神追着她畴昔,旁人不明白,他们这些曾跟在大帝身边的近卫却都清楚得很,那位“皇后娘娘”就是病症地点。也不知他回长安这些日子,大帝在盛都城内又与婧公主产生了甚么,恐怕还得去问问黑鹰和薄相的暗卫桂九……
等薄相携着九命猫走远,袁出哭笑不得,如果天下的女孩子都像九命猫这么好哄,谁还愁讨不到老婆?第一难哄的女人,怕就是清心殿内的那位皇后娘娘……
待薄延走近,梵华身后的仇五忙解释道:“吃饱喝足了,偏要来见陛下,拦都拦不住。”
与他们的鞭长莫及正相反,清心殿内专事服侍皇后娘娘的宫女内侍们个个苦不堪言,自瞧见那位皇后的第一眼,他们便傻了――任是畴前如何天姿国色的女子,蕉萃委靡成那副模样,眼神里半点光彩都无,如何能与皇后这一身份相提并论?她配不上大帝,远远配不上,哪怕是十个她、百个她也配不上。
袁出进殿时,恰逢孔雀从里间走出,自东昌隆京护城河边那万箭穿心的箭阵过后,袁出身中数箭返国疗伤,便再未见孔雀。大帝这些年的身子都由孔雀保养,这会儿孔雀的面色却并欠都雅,不免让袁出心忧,忍不住问道:“孔雀,大帝的毒……”
“啪”的一声,百里婧将手边的枕头扔了过来,君执本能地避过,她撑起半边身子,力量不小,一扔,枕头飞到了帘子外,吓得那群宫女忙上前来问:“陛下,您……没事吧?”
薄延总算能站稳妥了,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除了那张小脸外其他的处所……他又叹了口气:“多谢你。回家吧。”
君执见她不闹,乖乖睡了,一面忧愁,一面又觉欣喜,她好歹没再说要死。他看了她一会儿,遂脱了靴子爬上龙塌,替百里婧揉着肩膀和腿,她不说话,他却想博她一回顾:“行了很多日的路,难受吧?宫里不冷,倒是有些枯燥,我让宫人……”
百里婧不睬会他的扣问,绕城一周破钞了她太多力量,她的腿折了还未病愈,浑身到处都不舒畅,可她不说,翻了个身朝龙塌内里侧卧,不肯瞧见他。
宫人的语气非常惶恐,遥遥传来,薄延和袁出在偏殿内都听得清楚。
的确,百里婧想这么做,她要逼疯君执,可汤未泼出去之前左手腕已被君执握住,那只手已废,他又心疼,不肯往重了握,君执的赋性已被她折磨得够了,出声道:“你糟蹋多少遍东西都无妨,再不填填肚子,你身子会受不了。我晓得你这会儿软硬不吃,不吃,我就来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