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出去,陛下已迈进了暖阁,喝问道:“你们在做甚么?!”
若换成是她,历经那般变故成了这副模样,死的确比活着好受很多。但,有人不准她死,让她活着折磨统统人。
宫人不敢动她,而孔雀奉大帝之命为她找寻解毒之法,已是焦头烂额,这会儿恰好来瞧瞧她的症状。孔雀上前去,想脱手扯掉云被,却又不大敢过分猖獗,唯有诱哄:“……娘娘,您自南边带来的东西都由我收着,您要不要拿归去点一点?”
太后的怒意在运营中垂垂停歇了些许,这时亲信曹安康仓促出去,面色焦心,似是得了甚么讯息,刚要开口,见白国舅也在场,忙行了个礼:“哟,国舅爷也在呢,老奴给您存候了。”
听罢白国舅的发起,太后却摇点头:“二哥,你错了,三哥那种人,毫不成能如你般晓得变通,他是天子的元帅,并非白家的元帅。而哀家所求的,是白家的天子,而非天子的白家。这才是保我白家长盛不衰的独一起子。”
白国舅口中的国公是太后的父亲,白家的家主,而白岳是太后的三哥,曾获大秦战神之名,长年驻守边关,甚少回京。
百里婧非常畅怀,她笑出了泪:“何时说的?说给谁听的?墨问?呵,一个死人……让他身后有些安抚罢了,活人竟当了真,即便我爱他,你又是他吗?”
稍一用力便掰开了百里婧的手,待瞧见她掌内心的东西,皱巴巴的丑恶荷包,粗糙的针脚,宫人们都已傻了眼,闹不明白这是甚么古怪物什……却不料一贯心平气和待这位娘娘如同珍宝的大帝俄然发了狠,从她的手里抢过那丑恶荷包,那双黑眸暗沉得可骇,声音也冰冷砭骨:“朕道是为了甚么呢……还念着不肯忘是吗?如果为了朕,你约莫也不肯死!”
“密查到了甚么?”白太后睨他一眼。
君执满身紧绷,不肯饶她,的确比常日狠烈暴戾,他乃至扯开她的伤疤给她瞧:“朕不是墨问,你内心的阿谁墨问他从未存在……你的韩晔也不存在,他的暴虐不比朕减色,可惜,现在你只要朕。非论你喜好不喜好,朕在你身子里……也只要朕能对你这般为所欲为!”
畴前为着讨她欢心,即便是最大的力道也仍旧顾忌她的身子,方才他随心所欲,全然没想她可否接受。
好笑她曾贵为公主,展转十七载,爱过几小我,最后竟身无长物,只得一串伤痕和破裂鸳鸯,再不敢信誓旦旦地说,起码他爱我,从未骗过我……
百里婧不答,悄悄一笑,那失了光彩的眸子不肯看他,又重新闭上了,她内心念着一句话,不肯说给君执听――
“百!里!婧!”君执双眸赤红,第一次斤斤计算,“你也说爱我,你说了你爱我!”
不管是白湛暗藏鹿台山做了细作,企图借由古晋国所藏宝藏之势为白家翻身,亦或是其被东兴擒住以后,对背后权势只字不提,无一不是捐躯手腕。
大帝仿佛这才想起另有他们在场,声音冷凝:“都给朕滚出去!”
“起码他爱我,从未骗过我……”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死不了,活不了,腿伤了,她又动不了,被困在龙塌之上,将周遭统统能扔的东西全都砸了出去,她浑身颤栗,手都已经握不起拳头。
“婧儿……婧儿……”他触上她的脸颊,叫了几声她才微微展开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