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糊里胡涂地夺了本来白家的皇后之位,不管她是否姓白,始终是与这位皇太后为敌了。
她虽困于清心殿数月,若想探知朝政之事却也并不难,特别是这位西秦皇太后,也算是小我物,几次三番胡搅蛮缠地找茬,不过是想一探她的究竟。此番终究得见她,怎会等闲放过她?
毕竟当初在法华寺地宫当中,她已晓得韩晔忍辱负重另娶别人,所为的,竟也是她。旧恋人的长情和痴心,永久比枕边人的暴戾残暴叫民气存念想。
桂九豁出去了,纵情表达着为人臣子的忠贞:“陛下说着再不转头,那是尚可转头时才这般放言,可娘娘夙来甚么性子陛下再清楚不过,药师塔敢跳,毒药敢喝,难不成小小的华清池娘娘不敢一跳了之?肚子里另有陛下的骨肉,陛下却丢下母子二人在此生闷气,可一点不似畴前为人夫君的模样……桂九虽是个主子,可一深思,偶然也感觉陛下您虽是个好天子,却一定如东兴婧驸马般知冷知暖,气坏了您自个儿不说,还气坏了您的骨肉,未免太不值当……桂九大逆不道,以他国事危言耸听,对比陛下同娘娘,罪该万死,请陛下惩罚!”
桂九的头一炸,忙想体例自保,顿时换了张一本端庄的脸,道:“陛下恕罪!主子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也许有几分大逆不道,若没有陛下恩准,主子不敢说。”
桂九悄悄挑眉,撇撇嘴嘟囔道:“那可难说……”
仿佛非常好笑似的,百里婧弯起了唇角――为了谋权势娶了妻却不去碰触的韩晔,现在已是北晋天子,就像史乘上任何一名明君或昏君,后宫毫不会只要一人,她记得或不记得,又有何分歧?
“归去!”
陛下您今儿个倒是拽上了,还单独一人跑了,也不想想畴前被逼成了甚么模样。本来也没占上风,向来也没占过上风,哭着喊着求人家活着,却不长记性玩起了负气这门技术活,希冀着人家来追呢?到头来啪啪啪耳光打得清脆,还得转头用十倍百倍的心哄人家转意转意。这些日子伉俪敦睦勉强筑起的长城,因几句气话一夕垮塌,要补多久才气补上?真真得不偿失啊!
谁知梵华一听这话立马炸了:“甚么?大美人走了?!他丢下娘娘本身走了?他不晓得娘娘的腿不好吗?更何况娘娘还怀了他的孩子!大美人的脾气倒是见长了!”
“……”见提起他的前老丈人丈母娘,君执的心略略安宁,终究侧目望着桂九:“说下去。”
任何男人,哪怕是名闻九州的暴君,都免不了堕入谨慎眼的局中,小肚鸡肠睚眦必较,各种心机不得台面却又不自知。诽谤情敌做的不好,反而会成为把柄。
宫女寺人们不知产生了何事,见帝后本来恩爱打趣,却说翻脸便翻脸,顿时不知所措。
桂九忙道:“那主子便大胆说了。桂九在陛下同娘娘身侧服侍了好久,也长年做那暗卫的活儿,养成了听人秘辛的坏风俗,方才见陛下同娘娘争论,主子竟莫名想起了东兴的帝后……”
君执遂嘲笑:“你感觉朕还会像畴前普通去追她哄她吗?”
梵华在百里婧面前停下,见百里婧面色惨白,顿时心疼不已地取出帕子,冒莽撞失地要给百里婧擦汗,急道:“呀,娘娘你肚子疼吗?要不要去请神医来?大美人如何没有陪着你?刚才我见大美人牵着你的手,以是才躲起来没有打搅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