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体贴君执的处境,大家撺掇她分开,百里婧感觉非常好笑,尚未答复,龙榻上静卧的大帝忽地出声道:“朕尚未死透,朕的皇后同孩子只能留在朕的身边,母舅可真是朕的好母舅啊。”
“是,白烨代白家谢皇后娘娘恩情!”与曹安康的对付吞吞吐吐分歧,白烨的应对如此虔诚,听在白露同君越耳中,如同摇尾乞怜向皇后表达忠心的喽啰。
近十具横尸淋漓地铺在世人脚下,鲜血顺着台阶迟缓流淌,越流越慢,垂垂干枯,光彩转为暗红。
愤懑的白露刚停下脚步,竟抬手想给白烨一个巴掌,被白烨一掌控住了手腕。
统统交代结束,皇后未再多说一句,回身又折回清心殿去,很快有人出来清算残局,将被斩杀的一众反贼尸首抬了下去……
方才在长廊内被老父截住,听到那几声寒鸦啼叫,北郡药王竟后知后觉地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一幕。迟了一日返来,见到的便是有力回天的可怖场面,晏染母女双亡,死于非命。人生稍有差池,再回顾已百年身。
释梵音也不再坦白,当着百里婧的面承认:“是,你是晏氏的叛徒。若你当年未曾带走大蜜斯,大蜜斯会同我的父亲结婚,晏氏也不会有本日之祸。”
如此陌生的白烨,如此暴虐的心肠,如此六亲不认强词夺理,白露眼睛瞪大,几近认不出他来。
“本宫大婚之日见了赤色,传出去你们更是难逃干系,也有损大秦颜面,本日之事,诸位务必三缄其口!如果有谁敢借题阐扬添油加醋,陛下决不轻饶!”
在皇后眼中,他又是甚么?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亦或是心机深沉的运营者?
“神医,您快去瞧瞧陛下!”
被大秦百姓高高捧起的大帝,仿佛高不成攀没法靠近,可他的身侧如此寥寂,多的是盼他死之人。
无数的追兵在后,他抱着女童一起奔逃,长刀刺过来,他与她滚落在绝壁下,人在一处,命在一处,死在一处。
对大秦的豪族来讲,莫须有的罪名也可等闲假造,何况他们原就用心不良,此番另有甚么退路可言?
茅舍轰然倾圮,女童口中的嬷嬷被压在了火光下。
“走开……”君越后知后觉地复苏,将曹安康推开,哑巴吃黄连似的一句也说不出了,他虽未跪下,气势却已消减了很多。
表面瞧着轻荏弱弱江南烟雨似的皇后,气质竟无端端生出久居高位者的傲然姿势来,曹安康忙低下头,他仿佛瞧见小皇后的身后立着一道凛然森寒的影子。
北郡药王入内检察了大帝的病情,才看了一眼,便转头望向帐外的释梵音,笃定道:“你是晏紫和晏翎的儿子。”
面对世人各别的目光,北郡药王甚么也顾不得,只对百里婧道了一句:“丫头,你可曾受伤?”
阴差阳错,经过他薄延引见,将敌友未分的释梵音带到了她的身侧。
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声音空旷辽远,似从远方而来,却又降落森冷得让民气惊胆战。
被她呛声,北郡药王像个做错了事的长辈,不计算她的无礼,乃至道出了同释梵音一样的话来,带着诱哄和为她好的情意:“皇后之位并分歧适你,这秦宫当中太多的腥风血雨,晏氏既然来寻你,你便同他回晏氏,在那边,你和孩子都能安然。这也定是你母亲的欲望。”